亦将人间的喜庆送到上了天际。
各处坊市之中到处都是炮竹声,顽皮的小孩子提着灯笼追前逐后,姑娘的发髻结系着彩花,满街见面的人无不笑呵呵地拱手互相道喜。
而就在城中的欢闹之景达到鼎盛时,魏长天也慢慢揭开了梁沁已戴了整日的红盖头。
妾皆不披盖头,所以这还是他的头一遭。
盖头之下是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凤冠霞帔,缨络垂旒。
梁沁平日里从来不施粉黛,因此今日擦了粉脂的模样竟然让魏长天有些认不出了。
“长、长天哥,你盯着我做什么......”
手指仅仅攥住红裙一角,梁沁羞怯的低了低头。
“又、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
“呃......这般样子确实是第一次见。”
魏长天笑着在床边坐下,由衷感叹道:“真好看。”
“是、是么......”
被魏长天这一夸赞,梁沁头埋的更低。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然后才小声问道:“长天哥,以后我是不是就要唤你相、相公了啊......”
“哈哈哈,随你,你想叫什么都行。”
“那、那我能不能还是唤你长天哥......”
“当然可以啊。”
“长、长天哥......”
“怎么了?”
“我们该结发了......”
“结发?哦,对对对。”
魏长天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昨天小徐同志反复叮嘱的那套入洞房之后的流程。
先结发,之后喝交杯酒,然后掷盏,再然后才能干那事......
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绑了红绸的剪刀,魏长天先是剪下了梁沁的一缕长发,然后又将剪刀交给后者,由梁沁再剪一缕自己的头发。
两缕头发旋结,是谓“结发”。
“哗啦~”
看着梁沁小心翼翼的将二人的头发放进小绸袋中绑好,魏长天笑着取过酒壶倒了两盏酒。
透明的酒水在杯中打着旋,酒香柔和。
二人各自举起酒杯,视线对在一处。
不过下一刻,梁沁却突然小声犹豫道:
“长天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
魏长天自认为自己一直装的挺好,但没曾想竟然还是被梁沁看出了异样。
“没事,别多想。”
“哦......”
梁沁轻轻点了点头,又轻轻跟魏长天碰了碰杯。
杯中之酒入喉,掷盏于床榻之下,一仰一合,俗云大吉。
至此,今天所有的流程终于都走完了。
红红的喜帐合掩,梁沁微微颤抖着一件件褪去身上的秀禾服。
直到这时魏长天才察觉到她的发间居然还戴着那根木簪。
而就在他看着木簪发愣时,一个无比温柔与幸福的声音忽然轻轻响起。
“长天哥......”
“我、我好开心......”
......
蜀州城外,官道。
“吁!”
“砰!”
当李梧桐突然勒紧缰绳,胯下骏马随之高高扬起前蹄时,身后的蜀州城上空恰好有一朵巨大的烟花炸开。
然后便是第二朵、第三朵......
金色的火光亮起又熄灭,转瞬而逝就如惊鸿一般短暂与绚烂。
怔怔看着这灿烂的烟火,李梧桐的身子一阵摇晃。
她强忍着泪水,但下一刻眼泪却仍不受控制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