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某处小饭馆,李斯文和陆书航一见面便相互来了个熊抱,随后两人简单的点了几个菜,便凑到角落里聊了起来。
“这次的事情肯定会超出你的预料,齐州的水太深了。”陆书航边吃着菜边说道。
“怎么讲?”李斯文反问。
“你这么聪明,还没看出问题吗?”陆书航眼角轻轻一挑。
“呵呵。”李斯文挠了挠头:“我今天一觉睡醒后便来和你碰面了,连报纸都没来得及看。”
“还是老哥和你说说吧!”陆书航点了支烟,深吸两口后把烟灰弹到了地上,低声道:“昨天卫东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我通过一些渠道打探到,这小子是真的跑了,他在齐州成立的分公司已经人去楼空,各市的投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都在等着消息。”
“预料之中,他硬撑这三个月为了填补利息肯定砸了不少钱,如今我打赢了这场仗,他也没必要继续耗下去了。”李斯文淡定的回道。
“没错,所以即便如今还有一投资人抱着侥幸心理,但大部分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哪怕组织这次集资的许劭杰,如今也幡然醒悟,毕竟他肯定派人一直盯着卫东,只是没料到对方会在会场上溜之大吉。”
听见陆书航的话,李斯文重新打量一下对方,调侃道:“老哥,您不是昨天刚到齐州么?竟然把这里面的问题摸的清清楚楚,有点手段啊!”
“哼,我知道的比你多,听我继续说。”陆书航哼了一声,又道:“卫东逃跑已经板上钉钉,投资人的反应也是异常强烈,可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各大报纸却对卫东的事只字未提。”
“可能时间有些紧?或者说一些媒体还没得到消息?”李斯文嘀咕一声。
“媒体的耳朵,比任何人都灵,卫东的事早就在各大报社传开了。如果说大报社还会考虑事情的影响,但那些周边小报呢?这些黑报但凡有点事都能鼓吹上天,可如今却集体沉默了。”陆书航表情严肃的道:“而且我从一些同行那里得知,关于卫东的事已经下达了封杀令,不仅齐州不可以报道,整个齐鲁省也要对此事充耳不闻,即便受害者众多。”
“封杀令?”李斯文眉头皱了起来。
“没错,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此次受骗人数众多,肯定有省级高层。第二个问题,许家势力比想象的要大,绝不是单纯的商人,所以即便集资由许劭杰牵线,但却没人敢让他为此买单。”陆书航说到这,微微一顿,补充道:“我打听了一下,许三奎的父亲叫许海程,曾就任齐鲁省税务局局长,许家的路就是他铺的,如今他虽然不在其位,但关系链很深,而且许劭杰的大伯许志成如今还是齐鲁省警察厅办事处主任,这回你应该明白了吧?”
李斯文没有回话,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整整几分钟,陆书航才悄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老哥,您知道嘛,我一直以为在这个时代里自己已经难逢敌手,但显然我错了,宋老爷子这一次算是给我上了一堂课啊!”李斯文深沉的叹了口气,有无奈也有感激,继续说道:“之前我冒险参加许劭杰的茶会,宋老爷子出面相救,并且和许三奎立下三个月的赌约。显然,老爷子看的比我透彻,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卫东诈骗手段暴露,也不可能在齐州掀起太大的波澜,即便投资人闹的风风雨雨,消息也会被完全封锁,是我低估了某些力量。所以说,我当初想要靠揭穿卫东进入齐州市场这条路本身就是错的,是老爷子强行把我拉了回来,是他救了我。”
李斯文的感慨发自肺腑,心里对老爷子敬佩的同时,也对自己的不谨慎感到后怕,他的做法放在三十年之后一点问题没有,在网络盛行的年代,想要把消息彻底封杀是很难的,但如今可是九十年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