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的语气,凌厉的口吻,这哪里是询问,这分明就是一种挑衅,是一种反讽,一种将之前忍气吞声积攒的怒火全部释放的行为。
这一刻,众人仿佛明白了,李斯文的沉默并非是陷入许海程的节奏,李斯文的顺从并非是无计可施的搪塞,他只是在等待着某种时机,而现在时机似乎已经到了。
众人在这一刻同时屏住了呼吸,头皮发麻,不寒而栗,背后不自觉渗透出一丝丝的冷汗。
此情此景,若是以往,众人绝对会无情的嘲笑李斯文的不自量力,嘲笑他的年轻无知,嘲笑他竟胆大包天的敢挑衅许老。
可如今,众人却仿佛条件反射一样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种扎根在心底的恐惧,没错,大家怕了,他们害怕李斯文以有悖常理的方式再一次成功翻盘。
毕竟,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不仅众多商会成员呆滞的像根木头一般,就连许劭杰与许海程也一时间无言以对,本以为掌控局势的二人,被李斯文突然的质询搞的是稍显狼狈。
全场似乎也只有宋雪莉保持清醒地拉了拉身旁的郑嘉遇:“快坐下,交给他就好了。”
郑嘉遇有些木讷的坐回到了位置上,刚刚她突然站起也是想维护李斯文而已,只不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配和许老交锋呢?她说的越多,也不过越是自取其辱罢了。
幸好李斯文站了出来,但她实在担心,现在西游已经土埋半截,到底该如何翻盘?
李斯文真的会再次给她惊喜吗?
想到宋雪莉说的那句,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个男人,她恍惚间,竟然有些释然,默默地注视着远处那个身体纤细,弱不禁风,却走在惊涛骇浪里的男人。
“看来,许老爷子一时半刻也回达不出来我的问题。”李斯文的声音再次响起,肆虐的连空气都感受到了压迫。
“既然如此,我帮您回答。”
李斯文看似散漫的声音,陡然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因为,您很清楚,管理局想要定我的罪并不是那么容易,扰乱市场?恶意竞争?我想问一下,有哪条法律法规,明文规定,这样做是不可以的?我一没欺诈消费者,二没涉及虚假宣传,三没偷工减料,您却堂而皇之的要吊销我的营业执照,这符合规定吗?”
李斯文笑了起来:“所以,您很清楚,既然难以定罪,自然要从我身上牟取最大的利益,所以你故意把事情说的如此严重,还口口声声给我一条活路,不就是想要吓唬我,逼我就范么,许老爷子,您真当我不懂法吗?”
一声反问,让现场众人一阵唏嘘,大家不仅感慨着李斯文这个人的博才多学,更对自身刚刚的起哄而感觉到惭愧,是的,不久前大家还真以为可以吊销西游的营业执照呢,现在听见李斯文如此自信的话,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也怪不得众人无知,这些商人,文凭高的就没几个,研究法律的更是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是以暴发户居多,哪有像李斯文这样对专业知识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当然,李斯文也不是研究法律的,但胜在他曾经是个天才商人,坐拥百亿的大公司,钻空子是常有的事,所以对这方面的知识很了解,这也成为了他在这个法律不健全的年代的一个优势。
如果此时他说出,93年就会颁布《反不当竞争法》,更会吓到在场的人。
但即便没说,也足以让许海程脸色黑的跟块石头一样,因为李斯文戳中了他的心思。
“许老爷子,我劝您别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您真当自己是白莲花吗?如果真能吊销我们西游的营业执照,您会在这和我废话?”李斯文勾勒看穿一切的微笑:“您不是要敞开天窗说亮话嘛,既然如此,就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否则我还真觉得您是个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