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八年十月,这次大朝会,全大明的官员都在关注。
万历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文臣、勋贵,三呼万岁后,众人都微低着头,这时刑部尚书严清出班:“臣,严清弹劾内阁首辅张居正,此人结党营私,陛下南巡时,礼部尚书潘晟、工部尚书曾省吾、兵部尚书方逢时曾到他府邸密谋。”
这件事被严清得知,就已经不是秘密,朝中官员大部分都知道,张居正面色铁青,一言不发低着头。
“潘晟。”
“臣在。”
“严清说你们结党营私,你有什么要说的?”
就算死刑犯,还要给人申辩的机会,朱翊钧又不是暴君,何况他也不想让张居正他们现在倒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决东北部的草原部落,以土蛮察哈尔部,还有喀尔喀部为主,内阁首辅突然退出朝局,会影响朝廷稳定,何况还是张居正这种权臣。
“回今上,内阁张元辅本是微臣的同乡,到他府里宴饮,本是人之常情,微臣不知为何严尚书反应这么大?”
朱翊钧点点头,大明皇帝要端的住,不能被朝臣左右判断:“你们都说一说。”
听到陛下这么说,皇极殿的大臣都不是傻子,这再明显不过,就是要维护张居正,这时太仆寺卿出班:“今上,同乡宴饮本人之长情,不过,陛下南巡时朝中内阁元辅,同各部尚书聚在一起稍有不妥。”
“说的有道理,朕告诫各位臣工,要注意朝廷体统,张元辅身为内阁辅臣,尽量要避嫌,虽乃人之常情,但是会给官员们猜测的疑心。”
“这次就算了,严尚书你看如何?”
严清无奈,只好点头,回到文官队列中。
“都察院左督御史。”
“臣在!”
“尔身为都察院左督御史,不能谨慎做事,罚俸半年。”
徐炌也知道这是万历皇帝在敲打他们,赶紧跪下叩头:“臣,知罪。”
万历皇帝手里拿着《病榻遗言》皇极殿内的官员、勋贵眼睛都盯着,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病榻遗言》传闻乃前内阁首辅高拱所写,现在咱大明的官员,回老家归田园居的时候,除了寄情于山水,还要在各地书院担任山长,培养下一代,有些官员不免要著书立说,在朝廷之事不管有的没的,都要编写出来,甚至皇宫内的事都要编出来,美其名曰宫廷秘闻,这本《病榻遗言》就是这样,半真半假迷惑大众。”
万历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狠狠的把《病榻遗言》摔在桌子上,众官员被吓一跳。
“朕看来《病榻遗言》就是一本妖书,不顾朝廷安危,妖言惑众,大明的脸面何在?朝廷的体统何在?”
“刑部。”
“臣在!”
“东厂、锦衣卫。”
“敕令刑部、东厂、锦衣卫调查《病榻遗言》这本妖书,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妖言惑众,命你们一个月调查完此案。”
“内阁票拟,明旨各地,官员回乡著书立说朝廷不会管,但是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以后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
“有些官员教育培养下一代,有些官员回乡就成了本乡一霸,隆庆年徐阶就是例子,朕这次南巡,又听说他家强占土地,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都察院!”
“臣在!”
“派人调查徐阶家田地、家产,这些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朝廷已经优待官员,还要贪心不足,调查清楚上报朝廷,要重重的办!”
“朕再次告诫朝廷官员,回乡以后安分守已,不要干预县官管理地方,也不要干预司法,以后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回乡归田园居就好好享福,再没事找事,看朝廷怎么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