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丝这一觉睡得极好,抛开那扰人的事,她仿佛又回到了未化形时沐浴着阳光尽情伸展的日子,惠风和煦,日朗天清。
睡醒了吗?
司丝闭着眼伸懒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慵懒的男声,司丝被吓了一跳,她一个咕噜滚到一边,揪着衣襟,满脸防备。
待到看清身后之人是夜焰时,她才松了口气,眉心舒展,是你啊
两人中间隔了好远,再也不似刚才那般亲近,就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是幻觉,夜焰心中一痛,面色有些受伤,语气中满是难掩的失落。
吓到你了吗?我以为你能听出我的声音。
没有,只是你突然出声,我没反应过来。司丝笑了笑,你怎么会现在过来?
你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上药了吗?
眼梢带着委屈,夜焰把自己受伤的手举到司丝面前,司丝,手疼。
洁白的蝴蝶结早不知何时被鲜血染透,颜色枯败,像是再也无法振翅飞翔。
怎么会变成这样?疼的很厉害吗?都这样了你怎么不找个人看看?司丝有些焦急。
我不想让旁人碰我,司丝你答应过要替我包扎的,你答应过我的。
瞧着夜焰低垂的眼角,可怜巴巴的坐在她面前卖惨,司丝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同时却也在心中冷笑。
好一句不想让旁人触碰,这会倒是有了洁癖,敢情现在不是他左拥右抱的时候了。
司丝将夜焰带至桌边,取出药箱,茸茸,我记得你也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你以为这是我故意弄的?夜焰声音沉闷,他有些心虚,抿了抿唇,司丝,我没有故意破坏伤口,我一觉醒来它就在出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再伤害自己
说着,夜焰就要拆开纱布证明什么,他大力撕扯着,没一会血便滴了下来,司丝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是我想错了,你快放手!
殿外那棵梧桐树上,睡梦中的凤凰尚不知晓自己被人施了定身术,亦不知晓栖梧殿来了怎样的不速之客。
祁珩在庭芜走后便在溯光镜中看完了司丝的前世,他看着她同夜焰相识、相知、相爱,看着她从懵懂天真,到满心期待的为夜焰披上了嫁衣。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夜焰熟经男女之事,单纯的司丝并不是他的对手,在夜焰的刻意设计之下,司丝很快便对他动了情。
一切都如预料的那般,夜焰在达成目的之后就再也演不下去了,祁珩看到了司丝眼中的悲伤和不甘,有爱才会有怨,她是真真切切的爱过夜焰。
祁珩知道这些事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这并不代表现在的司丝,司丝并不知道过去那些事,可他就是该死的在意。
那婚契还在,夜焰也在,司丝曾那样深爱过他,若是夜焰有心同她再续前缘,他们之间并非没有可能。
想起早前夜焰来苍葭山寻找司丝时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眼神,侵略、占有、热烈,夜焰对司丝的喜欢并不比他少。
在盘古岛上时,司丝就极喜爱夜焰,她会拼了性命的为夜焰治疗腿伤,会冒尽艰难险阻的帮助夜焰化形,司丝心里并非没有夜焰的位置的。
想到这些,祁珩心中倏而生出些危机感,司丝不记得前事,更不知道夜焰的真面目,在她心中,夜焰依旧是那个和她相依为命的人,而他却只是她的师父。
回想自己与司丝相处的时光,祁珩眼中闪过一丝酸涩,她对他的态度有尊敬,有谦恭,她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唯独少了一份依赖与放纵。
在他是她师父的时候,司丝她从未在他面前撒过娇,从未逾距的在他面前讨要过任何东西,就连传授她功法的时候,她也老老实实的站在那从不出言顶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