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的是一。”琴酒道。
他似乎铁石心肠地要把某只小偷厨房里赶去,任由那盘鸡蛋飘着香气,不动,只是摆在唐沢裕前。
晨光升腾起缭绕的香气,唐沢裕瞅着那个盘子,在桌下晃着腿,片刻后琴酒说:“冰箱里有果酱,自己去拿。”
又过了一会,拧开了瓶盖的果酱被放在唐沢裕前。
开冰箱门的路上,琴酒留意到了电视里滚动的新闻,目光在“降谷正晃”四个字上停留一瞬。
“朗姆的野心大了。”唐沢裕说。
他悠然咬下一涂了果酱的包片,架势仿佛那就是朗姆锃亮的光头,嚼了两,他才含糊地说:“让他自己折腾去……在还不到时候。另外,如果只替换官的话,这个方法就太蠢了。”
对于朗姆自认隐秘的动,唐沢裕袖手旁观,唯一让他看不下去的,是朗姆采取的做法。
“权力的来源是人,政治却不仅仅是人,会的公权力体于制度的形式……这才是人类会的运转法则,披上道德外衣的权力让渡。”
“实在是太蠢了,”直到去车库的路上,唐沢裕的眉头都没有展开过。
“找降谷正晃合作……他是阴沟里的老鼠当太久,连脑子都当忘了吗?”
琴酒无言地瞥了他一眼,他这话把路上的两个人骂了进去。
唐沢裕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轻巧地跳上路牙,琴酒自然地牵过他的手。一月七日的树影参差错落,摇曳的阳光洒落在小径上。
——其实琴酒的保时捷就在楼下,停在小区车库里的是他的丰田普锐斯,唐沢裕只是享受这样一路慢慢走过去的感觉而已。
到了车库,他在衣兜里按了下车钥匙,车库的最里端闪了闪灯。
唐沢裕坐上自己那辆深蓝的丰田普锐斯,驱车离开前,拿了隔层最深处的黑皮笔记本。里的一多半纸张已经被撕掉了,唯一写着字的一页,上是一道黑笔留下的算式。
“6-4=1+0”
唐沢裕提笔划去它,将式子里的1改了2。
“麻烦。”他低声抱怨一句。
他没想到松田阵平的人气那么,居然能为支柱之一,在,他必须得阻止这个黑卷『毛』的死亡了。
可这一回的动再次以失败告终,唐沢裕在杯户公园围观的人群里逮住了中田让治,他却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同伙。炸弹被远程控制爆炸,摩天轮的轿厢又一次消失在眼前。
再回到那片焦土上,唐沢裕沉默地站了一会。
“中田让治……森谷帝二。”他说,“知道了,不会再错一次。”
他没有急着扔下烟蒂,闭上眼静静梳理回忆。他不是在牢记逮捕炸弹犯的步骤,解决这些杂鱼简直易如反掌,唐沢裕是在脑海里复了一遍清早的对话。
“炒鸡蛋……朗姆。制度、会。车库。”
他喃喃着,用关键词分类归置好信息,然后睁开眼,深吸一气。
“好,”唐沢裕自言自语,“那就再来一遍。”
一月七日的第三个早晨。世界一遍又一遍重复运转,锅的鸡蛋,跳转的红灯,一切此前一般无二,唐沢裕放下笔记本,发动了丰田普锐斯,那一刻他无意识松了气。
可事情最终却并未如他所愿,森谷帝二,他居然在两手被铐住的情况下,用牙齿咬掉了按钮。
“我在报复,”他苍老而浑浊的眼睛里,刹那间迸『射』狠毒的精光,“爆炸……火焰,哈哈哈哈哈!多美!好看吗!”
唐沢裕死死咬紧牙关,深吸了一气。
他借着慢慢清空肺部气体的动作,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远处摩天轮又一次在爆炸中化火光,世界被他揪着衣领提起的森谷帝二一并下沉,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