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朱由崧前来给福王和姚氏昏定,此时就见盛装打扮的邹氏向自己盈盈一拜:“多谢小王爷在皇爷面前美言!”
朱由崧连忙避让:“由崧是晚辈,不敢受夫人的拜谢,再说了,夫人替父王诞下子嗣,原本迟早也得晋升,由崧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请夫人不必如此。”
邹氏坚持道:“话虽如此,但一年是等十年也是等,若非此番得小王爷之助,又岂能如此容易!”
朱由崧无奈的看向自己的父母,福王便笑道:“夫人,你毕竟是由崧的长辈,看把由崧羞的,可以了。”
姚氏也道:“妹妹,由崧此次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你能得以晋升夫人,归根结底还得感谢父皇,不可搞错了纲常。”
姚氏的话语中带着警告,邹氏也不敢委屈,只好冲着朱由崧歉意的一笑,便坐到了福王的左手边----男左女右,女者以右为尊,所以姚氏以正妃之尊居福王之右,而邹夫人目前是福王府排名第二的女性,便只能具福王之左位了。
朱由崧给父母请安后,福王问道:“你跟赵鲁说,要狡兔三窟?”
“是,”朱由崧应道。“孩儿觉得皇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应该未雨绸缪起来,所以诸如字花、赌毬这等偏门生意,王府不应该再沾手。”
朱由崧说的不是很详细,之所以如此,一来是朱常洵已经从赵鲁处仔细了解过这件事了,没必要从头说起,二来嘛,福王里有东厂和锦衣卫的耳目,朱由崧不想那么快就让厂卫了解了顺和店与河洛会馆的关系----虽然最终是瞒不过的,但让朝廷晚两天知道,也总是好的。
朱常洵见儿子语焉不详,显然也明白朱由崧的顾虑,因此配合道:“时局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吧,毕竟现在也还是你皇爷爷当家,此外,就算你太子伯伯继承大统了,也未必会对本藩赶尽杀绝吧。”
“太子伯伯当然不会,但有小人会啊!”朱由崧如是说道。“父王忘了闫文清的事情吗?”
福王捋了捋上嘴唇的胡须,表情凝重道:“这倒也是,不过,就算不作字花和赌毬了,只怕要找毛病,还是能找的出来的。”
“父王,孩儿以为,其他小毛病不伤大雅,是越多越好,但字花和赌毬嘛,被人抓紧了不放,不说废爵圈入凤阳,那也要伤筋动骨,所以,没有必要为了点钱,把自己搭进去。”
听朱由崧说,会废藩圈禁凤阳,姚氏和邹氏都惊呼起来了,倒是福王笑道:“别吓唬你母亲了,父皇如果有不忍言之事,太子便立刻废了福藩,史书上少不了刻薄的评价,你太子伯伯是不会如此不理智的。”
朱常洵其实是说朱常洛是个伪君子,不过这么一来,姚氏和邹氏却舒了一口气,姚氏还冲着朱由崧骂道:“臭小子,可是翅膀长硬了,连为娘我也敢恐吓了!”
朱由崧忙跟姚氏道歉道:“母妃,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兵法上有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的说法,孩儿说废藩圈禁那也是从最坏的角度出发,孩儿以为,本藩还是要从最坏的角度出发,争取最好的结果。”
“从最坏的角度出发,争取最好的结果?”福王咀嚼了两遍,点头道。“有些道理,所以,你便决议壮士断腕了!”
“是!”朱由崧说道。“孩儿最初的本钱已经有了,现在该做正经的生意了,孩儿不信那些小人还敢抓着正经生意来诬陷本藩,正如父王刚刚所说的,太子伯伯,那也是要脸面的,天下诸王也都看着呢。”
福王再次点头道:“如果能做正经生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对话就基本结束了,边上的內侍过来请示道:“王爷,可否传膳了!”
“传吧!”
福王一声令下,餐食被鱼贯的送了上来,趁着宫人们还在传菜,朱由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