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的意思,朱由崧明白,硫磺,日本和琉球肯定是不要的,但朝鲜会要,问题是有可能会转手落入后金手中;护肤霜、香皂这些日本、朝鲜、琉球都有人会买,但数量就不一定了;而玻璃镜子到那都是大卖,也不必可以外销。
若只是为了卖一些香皂,那就根本没有必要出海贩卖的,还直接卖到日本呢,这是犯禁好不好,一不小心会连累王府的。
但朱由崧却反问道:“如果不出海贩卖,那福庆号、双福号、福春号的货能铺到泉州、广州吗?”
顺和店在福建、广东目前是有支店的,但问题是,这些支店主要是卖字花为主,漫长的交通严重阻碍了福王府将洛阳这边的货品贩卖到南中国。
赵鲁考虑了一会,问道:“小王爷的意思,用海路把货品运到闽粤吗?这海路茫茫,一旦出事,那损失可就不是一星半点儿了。”
朱由崧呵斥道:“朝廷官员们搞漂没说的鬼话你也相信,那月港开什么港啊,宁波那么多人偷偷去往日本又算怎么回事啊!再说了,哪怕十船沉没了一船,是你亏不起,还是我亏不起啊。”
一般来说,现在的大明与周边国家的短途国际贸易,都有两倍以上的利润,而向欧洲到大明的长途国际贸易,没有十五倍以上的利润都没人做的,所以,哪怕十船沉了五船,朱由崧都不会亏本的。
赵鲁一愣,随即应道:“是,小王爷说的是,奴婢愚钝了,不过,合格的船只不好找,合格的船师船工也不好找啊。”
朱由崧冷笑道:“有钱还怕找不到人,找不到船吗?”
赵鲁恍然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还有,河洛会馆的是要尽快办妥了,”朱由崧告诫道。“字花的利太厚了,现在朝廷用度紧张,迟早会有人红眼的,虽然也是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鲁唯唯诺诺道:“是,奴婢这就督促他们早一点金蝉脱壳。”
朱由崧挥挥手,赵鲁退了下去,看着赵鲁的背影,朱由崧目光有些空洞起来。
是的,其实他不必那么急的在海贸上落子,可问题是,朱由崧现在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一旦研发飞梭和珍妮纺织机的话,就会严重冲击了中国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并在打击松江等地纺织业的同时,造成新的社会动荡,从而给大明造成雪上加霜的困难。
“难呢!”朱由崧正在举棋不定,忽然他目光中出现了一人的身影,朱由崧不由得摇头起来。“小由渠啊,你又到哥哥这里来捣乱了!”
话虽如此,朱由崧还是离开了位子,一把抱住朱由渠逗弄起来。
但令朱由崧意外的是,朱由渠的口音忽然灵动了不少:“哥哥坏,坏哥哥,不要痒痒!”
朱由崧顿时眼睛争的大大的:“由渠你长大了,说话利索了,语句也多了!”
朱由渠却拿脑袋顶着朱由崧的肚子:“坏哥哥,欺负好由崧!”
朱由崧大笑起来,手却没有伸向了朱由渠的咯吱窝,一下子弄得小朋友也好一阵兴奋。
朱由崧正在逗弄朱由渠,李谙进来报告道:“小主子,张先生来了!”
张桂沁来了?
朱由崧急忙起身整理了衣物,把朱由渠放到一张绣凳上,关照道:“哥哥的老师来了,你做好了,别乱跑啊!”
说罢,朱由崧对李谙说道:“快请张师进来,另外,把茶送上来,张师喜欢喝瓜片!”
不一会,张桂沁被李谙引了进来,看着张桂沁走进房间,朱由崧深施一礼道:“张师!”
张桂沁还没有回应,朱由崧就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襟,朱由崧便放下手,把捣乱的朱由渠抱了起来,捏了捏朱由渠的鼻子:“叫你坐好的呢,不听话。”
朱由渠张大嘴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