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勖勤宫,朱由崧自然要首先要去拜谒东李的,只是朱由崧在拜谒过程中发现,东李的身体状态似乎有些不好,所以,朱由崧在来到朱由检的居处后,便问道:“李娘娘这是有恙在身吗?”
伺候朱由检的宦官曹化淳回报道:“娘娘自先帝爷过世后,身子就有些不爽利?”
朱由崧看了曹化淳一眼,让他退下了,随即朱由崧盘坐在那,问朱由检道:“那日宫中起火的事你知道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听说是西路起火了,勖勤宫在东路,却是没看见,不过,四哥那天之后就不见了,而且有人说,四哥早在五岁就死了,我有些害怕,就没有多问。”
朱由崧点点头:“不问是对的,别的什么事你不用管,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朱由崧问道:“徽妍、徽婧和徽媞还好吗?”
朱由检说道:“父皇没了一会,我们之间就很少见面了,其中徽妍和徽婧还见过两次,但徽媞是一次面也没见过!”
朱由崧表情凝重起来,但最终还是没跟朱由检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他的学业,以及自己逢年过节给他送的礼物有没有收到等小事。
朱由检显然是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所以拉着朱由崧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话,临了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朱由崧笑着告诉他:“别着急,等过两日,见过了皇帝哥哥之后,我会请他再开玉熙宫的,到时候,把小德诚以及徽妍、徽婧、徽媞都接上了,我再把朱由渠带过来,我们可以重新热闹热闹。”
朱由检高兴极了,拉住朱由崧的手说道:“好哥哥,那一定要让皇帝哥哥同意才是!”
朱由崧再三保证,然后跟依依不舍的朱由检到了别,离开了勖勤宫回到了仁寿宫。
到了仁寿宫,朱由崧并没有立刻进入宫室之后,相反,他冲着仁寿宫北面的围墙看了一眼,问郑贵妃身边伺候的宦官道:“北面是哕鸾宫吗?”
宦官的脸色一下子惊恐起来,但朱由崧的问话他不能不回:“是,是哕鸾宫。”
“知道,皇八姐朱徽媞现在的情况吗?”
宦官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不太知道哕鸾宫的情况!”
“不太知道,那就是说,也知道一些是吧?”
宦官一下子跪了下来:“世子爷,奴婢不敢说!”
“说,”朱由崧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王安问起来,就说是我问的,他要敢拿你作伐,我就到司礼监,砸了他的狗头!”
宦官还是不敢说,朱由崧冷笑道:“你怕王安,就不怕我了?我现在跟祖母说一声,相不相信,一样打死你了!”
宦官无奈,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只知道,哕鸾宫李娘娘的体己被人偷了许多,眼下的日子不是太好过来了!”
尚膳监做的饭一向是很难吃的,所以皇帝一般是靠大宦官供奉每日餐食,而后宫嫔妃则会自己开小灶,但问题是,开小灶是要自己掏钱的,如今有人唆使内监偷走了西李的体己银子,可想而知,西李和朱徽媞现在的日子有多么难熬了。
当然,某些会说,宫廷里再难熬,多少也能吃饱饭,要跟普天下的穷困百姓比一比,那还是在蜜罐里;但别忘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西李和朱徽媞都是享受过天底下最好待遇的,一下子落入只能啃杂面馒头就青菜的境地,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呢?
说起来,朱由崧对西李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他心疼朱徽媞这个堂妹,要知道,朱由渠吃一顿没油水的素斋----其实不是圣恩禅寺不能做视线外俱全的素斋,而是祭陵在礼制上有特别的要求,福王不能给任何人抓住把柄,自然不能吃那种跟荤菜形似味似的素宴了----就要闹腾,朱徽媞可不知道吃了多少顿少油缺盐的饭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