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福海号船行的大掌柜谢友青向朱由崧报告道。“咱们的船大约下个月二十号就可以提了,这船名,您可得赐一个。”
朱由崧想了想,让裴渡、刘琛(名字由帕德玛刚玉提供)在一边的书案上布置了条幅,然后转身问谢友青道:“东南这边一般怎么命名船只的?”
谢友青回复道:“有地名首字加吉利词的,也有直接是吉利词的,当然也有以天干地支命名的。”
朱由崧便道:“六百料的小船,也别用什么吉利词了,就以地名加天干再加数字吧,云梯关那边既然是淮安府,那就叫福海淮甲一号。”
说罢,朱由崧大笔一挥,船名就是定了下来。
等谢友青小心翼翼的把条幅上的墨吹干了,把条幅收起来以后,重新坐定的朱由崧问道:“新船定下来了?”
“是,”谢友青报告道。“宁波那个船厂,我们又定了两条船,一条还是六百料的,另一条则是八百料的,统统都是明年年底前交船;另外,我们还在福建泉州定了两条八百料的福船,但这两条船怕是要到后年年中才能拿得到了!”
朱由崧计算了一下时间,说道:“后年年中的时候,福海船场的第一只船也该建成了吧?”
谢友青回答道:“是的,不过我跟刚刚招募的几个大工聊过了,他们的意思是,咱们自造的第一只船不会很大,可能只有四百料。”
“这倒不打紧!”朱由崧理解的说道。“第一只船可以当做是练手嘛,谨慎点也是对的,等熟练了再造大船,另外,这只四百料的船造好了,也不要拿来远航,先拿来训练水手,预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说罢,朱由崧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谢友青忙道:“暂时就这些了!”
朱由崧便道:“那你就休息几天,再回云梯关吧,对了,即便福海的船造出来了,还是要跟宁波及泉州那边继续买船。”
福海船场若干年后是要想办法建造军用舰船的,所以要想维持民用船队,那么还得跟宁泉两地的船场维持好关系,而维持关系的最好办法,就是每年都买一两只船。
谢友青应道:“是!”
朱由崧摆摆手,谢友青退了出去,等谢友青退下之后,朱由崧开始核算起成本来了。
福海号在云梯关购买的土地实际只用了不到100两,建设仓库和栈道,也不过用了200多两,但不计船场工匠的薪资和安置费用,光船场建设就已经投入了近千两,未来等水泥研制成功了之后,还要修建一个到两个可以建造两千料大船的干船坞和若干个木材干燥窑,这起码得花三千两。
此外,一条六百料的海船若用好一点的木料,每条的购买价是白银1000两,八百料海船是1200两,福船比沙船还要再贵一点;而一条六百料的海船至少要四十名船员和二十名武装护卫,每条船上还要布置四门火炮,其中小佛郎机炮两门、大佛郎机炮一门、福王府冶铁场生产的1500斤仿红衣炮一门,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投入。
所以算完之后,朱由崧哀叹道:“海军真是吞金兽啊,看起来还要想办法再赚钱呢!”
是的,朱由崧现在需要投入的地方更多了,而且诸如水泥、珍珠蚌养殖之类的都是短期内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因此,的确有必要新开财源了。
可从哪里着手呢?
纺织?朱由崧倒是能想办法搞出珍妮纺织机和飞梭来,但朱由崧却担心会因此摧毁了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给岌岌可危的大明带来雪上加霜的后果,进而提早导致大明的完蛋,在严重改变历史的同时,将自己置于了某种不利的境地。
所以,朱由崧暂时不能大规模的发展纺织事业,但纺织方面不能着手,并不意味着,在染料方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