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尽管朝鲜水兵被福王府军各路兵马打得节节败退,但由于朝军这边实际拥有3:1的兵力优势----福王府军全军约1200人,扣除炮兵、火铳兵、弓箭兵、骑兵以及指挥、后勤、辅助人员之后,实际一线肉搏兵是800人,而朝鲜水军这边是2600人,因此比例还略高于3:1呢----因此,朝鲜军还能勉强维持战线的完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崩溃。
然而当元万钧被飞斧砍死,后方手无寸铁的辅兵被路通骑兵队驱散、元万钧的将旗也被砍倒后,福王府军的欢呼声,让一线的朝鲜兵觉察到了不妙,其中有人后头一望,发现元万钧的将旗已经消失不见了,于是某种崩坏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是的,朝鲜水兵原本就只是憋着一口气在战斗,现在这口气泄了,之前被遮掩的体力和精力上的缺陷自然就立刻爆发出来了,所以,一时间朝鲜水兵手足酸软,浑身乏力,彻底就挡不住福王府军犀利的攻势。
因此,尽管朝鲜水兵们也用手中的弓箭、鸟铳乃至刀枪杀伤了一些福王府军----福王府军除了野女真附庸队披双甲外,虾夷地保民团的白刃兵都披牛皮、鲲皮和鹿皮甲,其中部分曲长、棚长还穿上了锁子甲,至于浪士队的白兵,则大量装备有布甲和纸甲,故而,朝鲜水兵很难彻底杀死福王府军,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击伤对手而已----但面对各方面都占有绝对优势的对手,最终还是被打崩了。
见到己方的军阵开始出现土崩瓦解的迹象,心急如焚的玄绍宜便大吼着,催促士兵们继续奋战,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他的话了,一个个都选择转身溃逃,结果他们跑不要紧,一下子就把玄绍宜给暴露了出来。
注意到朝鲜军阵中这个穿着将官甲胄,大呼小叫的敌人,福王府军便齐齐围攻上去,虽然,玄绍宜的亲兵们拼尽全力护卫玄绍宜,但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最后还是连同抄刀奋战的玄绍宜一起被福王府军斩杀当场。
相比老实的玄绍宜,全罗左道水师营节制使金一灿就脑子比较活了,眼见得事不可为,当即就调头逃跑;两名朝鲜前线指挥官一死一逃,两道朝鲜水军彻底丧失了战斗下去的信心,所有人都在转身逃跑,不少人嫌弃带着武器太重,便一路丢盔卸甲。
“吹进军螺号!”大局已定,宁虎轻松的下令道。“给我追,决不能放过一个朝鲜兵!”
没错,若不能清理了乡野,让朝鲜水军潜伏到农村与尚未迁走的济州百姓混在一起,日后少不得还有一番麻烦,自然是趁着现在尽可能的一网打尽的。
法螺响了起来,数百名福王府军的白兵们欢呼着展开了追杀,其中以斩首成功的路通骑兵队最为活跃,只见他们或弯弓搭箭,或驱马冲杀,在打倒一个个争先恐后逃跑的朝鲜兵的同时,还有意无意间阻止了朝鲜兵往两侧内陆逃跑,以至于,无路可走的朝鲜败兵们就只能向海港方向退去。
“命令火铳手、弓箭手检视战场,救助我方伤员。”在朝鲜人狼奔鼠窜的时候,宁虎注意到浪士也好、虾夷地保民团也罢,追着追着,就会下意识的停下来斩获朝鲜兵的首级,因此,担心斩获首级的行为会影响追击速度的他,再一次命令道。“再命令各部勿庸考虑首级,尽量加以俘获,生擒与斩杀的赏格一致。”
但就算宁虎下达的命令再及时,但追击的速度也已经降了下来,这就给包括金一灿在内的部分朝鲜兵成功逃入港区的机会。
“节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对身边围拢过来的朝鲜兵将的问题,金一灿想了想,说道:“到仓库去,守在那里,然后跟贼寇谈判,争取投降机会······”
同意的金一灿安排的朝鲜兵都跟着金一灿跑了,某些不想投降,或者说担心福王府军不受降的朝鲜水兵则冲向一边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