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天聪九年(大明崇祯八年,西历1635年)九月初五,多尔衮、岳托、萨哈廉、豪格等人率部回到了沈阳,因为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多尔衮等顺利的招降了降林丹汗的遗孀囊囊福晋、苏泰福晋以及林丹汗的儿子额哲,并从额哲手中获得了上有“制诰之宝”四字的元朝传国玉玺,因此阿巴海亲自出城迎接,给了多尔衮等以极大的礼遇。
多尔衮也是知趣之人,当即把这枚元朝传国玉玺进献给了阿巴海,于是当场便有鲍承先、宁完我、罗绣锦、梁正大、齐国儒、杨方兴等汉官向阿巴海建言,请阿巴海劝说阿巴海顺天意、合人心、受尊号、定国政而登临帝位,建立北朝,与大明这个“南朝”对抗,以显示后金的大国地位及与大明的并尊关系。
阿巴海对此颇为心动,见状,代善、阿巴泰、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萨哈廉、杜度、岳托、豪格诸贝勒便向阿巴海提交了劝进誓词;此时,在沈阳的外藩漠南蒙古诸贝勒,也要求阿巴海上尊号、登临帝位。
于是,阿巴海便首先废除旧有“诸申”(女真)的族名,定新族名为“满洲”,以为改号称皇做准备,随后又名希福、鲍承先等人就国号、帝号等问题做出研究,以便尽快称帝。
阿巴海准备称帝让沈阳城气氛热烈,然而就在众人以后金国势蒸蒸日上之际,也不是没有潜流存在的,这不,佟图赖秘密向阿巴海报告道:“汗王,去北面探查的人回来了。”
阿巴海眯眼听着,就听佟图赖言道:“他们从宁古塔出发,一路北上混同江,一路东去阿速江,一路南下绥芬河口,其中东路在诺罗河(挠力河)与阿速江汇合处发现一处毁弃的商栈旧址,但商栈结构与陡门江那边完全不一样,因此不能判定是不是祥福瑞的人在活动;东边那路一直查到了海参崴,据本地野人的说法,勒富岛(熊岛、俄罗斯岛)那边有汉人的营地,经常有船往来,但由于现在海水还没有冻上,所以,没办法过去看个仔细,但是祥福瑞的可能很大;至于北路去混同江查探的,至今没有消息,极可能出事了!”
是的,努尔哈赤时期,后金虽然对黑龙江及其支流的伊彻满洲(野女真)部族进行过讨伐和抓捕,但由于后金的战略重心是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因此现阶段后金对北方地区的控制很薄弱,北方的索伦各部寨中既有亲近后金的,也有跟后金关系极其紧张的,因此后金派往混同江下游的探子出什么事都很正常,不一定与“祥福瑞”有关。
阿巴海想了想,问佟图赖道:“诺雷河那边的商栈是什么时候废弃的,没有废弃之前那些商人又是从哪来过来的呢?”
佟图赖回复道:“据当地部族说,商栈已经废弃好些日子了,至少也有一年多了;而在没有废弃之前,他们曾经看到阿速江上有船往来,有时候是从北面来的,有时候又是从南面来的,所以,奴才的人先往阿速江源头方向探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再想往北面探,又已经下雪了,因此,只能明年开春再说了。”
阿巴海点点头:“明年你务必要继续查探了,另外,混同江下游也要再派人去看一看。”
“嗻!”佟图赖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另外,朝鲜的消息,朝鲜中枢已经招安了占夺济州的海盗,还授予了海盗首领林大虎为署理济州牧兼济州水师营备倭节制使,等于是把济州的政权和兵权都给了这个林大虎。”
阿巴海笑了起来:“这么说,朝鲜实际还是允许这个林大虎割据了济州了喽?”
“是,朝鲜那么只是保了一个面子而已,”佟图赖说到这,再次补充道。“不过林大虎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他给了朝鲜那边一年一百两银子的年贡,但转手又收了朝鲜商人的通海费,朝鲜被这个林大虎又搓又揉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阿巴海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问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