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督率着孟乔芳等人再次回到潞安府城后,爱新觉罗·博洛召开了一次小型军事会议,就如何回到直隶进行了讨论。“第一,走襄垣、沁州、武乡、榆社、榆次、寿阳、平定州,然后出娘子关、走井陉道,进入直隶;第二,走潞城、黎城,然后出滏口陉,至涉县、武安。”
博洛说到这,抬头看了看与会众人,然后才继续道:“走襄垣这条路,道路曲折漫长,而且勒克德浑贝勒应该一早就率部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晋中那边是什么情况,万一到时候被什么势力给包围了,只怕脱身也难。”
“而走潞城这边,道路的确是要近了许多,但问题也是一样,即我们谁也不知道,大名那么打得怎么样了,万一郑亲王失利,丢了大名,恐怕,我们就会一头撞南朝的大军;所以,接下来该怎么走,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正蓝旗汉军甲喇章京傅喀禅自持是正牌满人,在博洛面前能说上话,所以便率先开口道:“贝勒爷,这两条路都存在很大的风险,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呢?譬如从榆社走辽州、和顺,然后沿着松溪水东出呢?”
博洛看了手上简陋的地图,回应道:“走这条路,要翻越赤土岭、松子岭等一众山脉,路非常难走,我们的辎重很难全部带走的。”
博洛这话听起来有些贪心,所以孟乔芳的心腹杨文魁开口道:“只要人能回到直隶,丢掉一部分辎重也是值得的。”
博洛冷冷的回应道:“杨总兵说的倒是轻巧,一万多兵马的人吃马嚼,没有了辎重车辆,就是给你们一人一副挑子,又能挑走多少呢?挑上了一天又能走几步路,万一被南朝追赶兵马追上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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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乔芳的另一名心腹杨声远嘟囔道:“那还不是回到了最初的方案上了嘛!”
杨声远的意思是,孟乔芳之前所说,击溃明军一部,迫使明军放慢脚步、礼送清军出晋的方案是完全合理的,博洛瞎搞一气后,现在还是要回到这个方案上来。
但这话,让博洛从怀庆带来的部将伍言(名字由读者林雨之间提供)非常不满,于是他当即反驳道:“打就一定能赢吗?”
杨声远冷笑道:“我们可没被南朝兵马给吓尿了裤子!”
伍言冲过来就给了杨声远一拳,杨声远当即回手反击,拉扯中,博洛旧部与孟乔芳旧部混作一团,以至于傅喀禅、杜敏、根特等孟部中的旗人也不好上去劝架了!
博洛气的七窍生烟,但他还是忍耐住了不满,目光落到了孟乔芳的脸上,孟乔芳见状叹了口气,然后饱喝道:“够了,都给我停下来!傅喀禅、杜敏、根特,给本督拉开他们!”
被孟乔芳怒吼惊醒的傅喀禅等人,他们这才上去分开了打成一团的众人,等鼻青脸肿的众人归位了,孟乔芳跟博洛告罪一声,然后冲着自己和博洛的亲卫命令道:“伍副总兵,在军议中殴打同僚,引起斗殴,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杨副总兵,在军议中嘲讽同僚,引起斗殴,一样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虽然孟乔芳的判处看上去有些偏袒自己人,但就事情的原委来说,还算是合理的,所以,博洛按捺住心头的不快,点了点头,博洛的亲卫这才与孟乔芳的亲卫一起,将伍言和杨声远拖了出去。
等挨完军棍被抬了进来后,博洛起身言道:“也许有人觉得本贝勒不过是一个不过打仗的败军之将,你懂个屁啊!但是,本贝勒要告诉你们,南朝兵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不是本贝勒被吓住了,等你们真正遇到了那支明军,你们就会知道,三十步就是咫尺天涯,怎么也冲不过的恐怖了。”
博洛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满八旗将领,然后继续道:“你们中间有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