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对吴三桂的顺从似乎十分满意,便言道:“先帝曾经册封卿为平西侯,朕也曾经册封卿为蓟北乡公,但这些都是荣身的显爵,不能传承子孙,这样吧,以卿原籍高邮,授卿高邮县侯。”
朱由崧打一棒子给颗枣,因此,被又搓又揉的吴三桂只好第三次拜倒下来:“臣叩谢陛下加恩!”
加恩吗?
其实不然,弘光朝的功臣爵位相对易得,因此县公才是将领的最高追求,只得了县侯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流武官的。
朱由崧让吴三桂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转向何进忠道:“稍后朕会安排卿以县伯、大都督府都督的身份出任大同军提督,但有一宗要事先跟卿说明了,那就是,整军之后,辽镇兵马会被分遣至各地,大同军内,不会有任何一支成建制的关宁军存在,并且,今后各级将帅盖不准保有家丁私兵,也不可吃了兵血,制造空额,记得,所有兵马都是国家的,大明不准有军阀存在!”
朱由崧所谓的大同军,就是大同镇,之所以以军代镇,一方面是为了适应指挥官阶级的提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改变镇以守为主的特征,更强调大同驻军的进攻性!
但朱由崧拆解辽镇兵马的做法,还是让何进忠有些抵触,当然,他是反正将领,是不敢直接反对朱由崧命令的,所以,何进忠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不安:“陛下,将领若无亲兵,又如何能威慑各部!”
朱由崧冷然道:“朝廷法度便是你等依仗!”
说到这,朱由崧告知道:“稍后,朕会让大都督府参军司给卿送一套详细的介绍,卿可以自行了解一下,未来会实施的监军制度、参军制度、断事官制度与现行兵制的不同。”
朱由崧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何进忠只能应道:“臣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也许何进忠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只要何进忠敢阳奉阴违,朱由崧就敢收拾了他,不过,何进忠脑子要是清醒的话,就不会在羽翼都被剪除的情况下有所异动的,而只要他不没有什么小动作,那他身为一军提督的地位就是稳固的,也具有实际权力----为了安抚非嫡系将领,朱由崧绝对会一碗水端平的。
“这是大都督府拟定的今后各道镇戎兵马的草案。”在朱由崧的示意下,一名内监走到墙壁边拉开帘子,露出了一张巨大的各道兵马分布图。“根据卿等的上报,辽镇区区一万八千余现有兵马有副将二十三人、参将四十九人、游击五十一人,照算下来,一名副将统兵不过八百、参游只能统兵四百、这实在有些不合兵部拟定的总兵官统兵三千五百人以上、参将统兵一千五百人以上的相应规定;当然,朕知道卿等也是情非得已,部下功劳到了,就该晋升官职官等,但兵额就这些,所以只能是各级将领委屈一点,少带兵了。”
朱由崧说话间,指着那张各道兵马分布图说道:“卫所已经堪用了,朕设各道镇戎兵马以取而代之,两位卿家,你们稍后商议一下,拟个单子交给兵部,兵部稍后会加以必要调派,尽量为辽镇健儿安置一些好位置的。”
朱由崧说到这,忽然笑了笑:“眼下舒城县侯、米脂县伯、铁岭县伯以及临潼县伯(孙守法)、武靖县伯(赵光远)等部还在讨贼鏖战,倒是辽镇及大同部得闲得了头彩啊!”
朱由崧的意思很明确,现在辽镇和姜琳部的将官有机会先行占据各道的镇戎兵及各地边军的职务,若是不珍惜的话,那后悔的将是辽镇自身。
“另外,朝廷财力不足,所以,个别老弱会进行汰淘,不过卿等放心,朝廷会给予土地、种子,以及必要的田赋减免,绝不会让辽镇上下有所不满的。”
不满?武功师右厢旅就在天津,府军师也在比邻的蓟州待命,辽镇真要不满,这两支部队会第一时间实施镇压的,更不要说通州师、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