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璐达率着出击部队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六部王公们顿觉不妙:“早就说了,不要从屈野川走,现在好了吧,路被堵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于下面人的吵吵嚷嚷,浩齐特汗博罗特额尔德尼面色铁青的质问阿巴噶部执政台吉塔兰喇图:“不是说,只是小股汉人强盗吗?怎么变成了明军精锐了?还是宁武关堵我们的那支明军!”
塔兰喇图也不敢置信,所以坚持道:“即便是明军精锐,那也绝不是宁武关的那支明军!”
博罗特额尔德尼咬牙切齿道:“有区别吗?都一样是用那种快得吓死人的火铳!”
“也许是看错了!”
“几千人都会看错?”博罗特额尔德尼不依不饶道。“就算大家都看错了,死的人总不假吧?”
塔兰喇图无言以对,倒是一边的乌珠穆沁的道尔吉汗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关键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对!”阿巴哈纳尔左翼济农阿颜附和道。“接下来,我们是想办法硬冲神木堡一线呢?还是折返到黄河岸边,然后沿黄河北上?亦或是,想办法去榆林,走鄂尔多斯人的地盘出关!”
四子部台吉达延诺林图克门皱眉道:“我们也不知道明军在神木堡有多少兵马,怎么可以硬冲神木堡一线呢?至于折返回黄河岸边,这不是就拉到了茂明安几部后面了吗?这也不太好吧?更何况明军能堵到神木一线,也一定堵上了沿黄河直接北上的道路!”
“那就去鄂尔多斯人的地盘出关!”
“不行!”道尔吉汗断然否定了喀喇沁右翼王公齐谢林布的提议。“狭北贫瘠,鄂尔多斯人未必能有大的收获,一旦我们走榆林北归,鄂尔多斯人若是张口跟我们索要好处怎么办?”
蒙古习俗是有好处大家分,因此鄂尔多斯人肯定不会反对浩齐特等部经由他们的控制区返回漠南,可六部既然经过了鄂尔多斯人的地盘北上,多少是要给对方一些好处的,这好处怎么给才合适呢?
给多了,六部自己心疼,给少了,传扬出去六部王公以后也没脸见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我看或许可以试着再贿赂明军一次!”
“上一次就没成功,这次能行吗?”
“上一次,我后来想想,是我们犯了错误!”阿颜济农的话引起了其他王公的注意。“当时我记得,我们给明军的条件是日后照应他们的来草原的商队!可你们想啊,明军四处作战,谁一定保证他们会留在九边呢?所以,不是眼睛看得见的好处,人家自然不会稀罕的。”
“那你的意思是?”
“各部想办法凑一凑,看看能不能凑一万银子买路!”
“一万两?是不是太多了?”
没错,漠南各部入晋后虽然攻破村寨无数,掠夺了大量人口和财富,但由于没有能攻破几处县城,所以,到手的财物中金银是不多的,一下子要拿一万两银子出来,还真比较困难呢!
“只要能保证部众及俘虏人口,花这点银子也是值得的!”
“就怕一万两还不能打动明军那边啊!”
“再多,我们也给不了,也不会给!”
“那不给,还不是回到老路上了?”
阿颜笑了笑:“多于一万两,我还不如给鄂尔多斯人买路钱呢!”
“也对,那就做两手准备!谈得拢就从神木走!谈不拢就从榆林那边走!”
“可是要从榆林那边走,咱们可就得先退回黄河边,而更神木的明军谈,我们就得留在屈野川河谷内不动,这万一耽搁了,羊群吃什么!”
“那就约定了,要是明军两天里没给咱们答复,咱们就退回黄河边,然后南下走秃尾河或茹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