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副席,平日不显山露水,但若是需要,其气度自不会输于他人。
倒是一旁的司空翎,褪去便与拉弓射箭的窄袖,换上了更为淑女的装束后,似乎颇为不适。
“司空翎,有劳了,也就今晚而已,待到文会结束就好。”穆瑜笑着说道。
“我明白。”司空翎无奈点着头,“倒也并无它意,只是多年未曾穿过这样的服饰,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司空翎亦是名门出身,在加入弓弧名家前也是名门闺秀,后来因玄凌苍之故接触弓箭,便成为了自己的爱好,此后再无红妆,唯有武装。
如今复归于闺秀装扮,尚需时间适应。
不多时,严玄畅也已走来,一席青色的宽袍士子服,不见半点多余的纹样与图案,落于他身上,却是格外的合适。
“时候偶差不多了,穆瑜,走吧。”严玄畅望着穆瑜点头说道,“两位的话,跟随廖明,他会另做安排。”
“有劳。”
“多谢。”
楚遗、司空翎应道。
穆瑜随着严玄畅同乘一座马车,而楚遗则和司空翎一道,加入了随行的护卫当中。
一行人穿过人流、街道,出城时城门口的卫军格外的精神,燕国公府在燕冀城外,若是在城中,只怕是得夷平好几家府邸,才能安置下一座国公府。
也是因此,当初的燕国公聂传猛,还是特意从朝廷讨的恩典,才将国公府安置在了城外。但等到穆瑜一行车马渐渐靠近后,撩起窗口的帘布,看向窗外也不由愕然。眼前所见,说是一座府邸,更像是一座军塞。
这让他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三国时董卓的郿坞。
筑坞于郿,高厚七丈,内盖宫室,与长安城相埒,号曰“万岁坞”。
一介国公,竟能如此?
穆瑜微微眯起了眼。
此时严玄畅开口道:“现在可知,当初为何聂传猛要往朝廷请求恩典了。”
“国公府如此,岂非逾制?”
“如今承平看来,确实如此,但数十年前,那时倒是未必。”
说到此处时,严玄畅脸上露出一丝缅怀神色,“说来,你父亲当年,也是在这燕冀城外,与这位国公爷结下的缘分,当年燕冀城被围,参与救援的诸将,其中之一就有你的父亲,事后他便投入燕国公门下,依靠着军功,在战后封赏中被封为靖安侯。”
“竟然是如此,不过,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穆瑜低垂着眼帘,淡淡说道。
严玄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而过。
而马车,也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