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晓得,他们双插的弓力如何,何世辉猜测应在五六力间,这是最适合在马上使用的弓力范围。
不过远远望去,也有少部分马匪,显得更为精悍,可能配的弓力更强,看他们配的兵器也更为强悍,重斧大棒,长刀大枪什么的都有。
另有步匪近四百余人,已奔跑至东面官道上,内中数十人不可小看,多戴着红笠军帽,或红缨毡帽,很可能是宣镇各处逃散的军兵,他们或配弓箭,或配盾牌,甚至其中个别有人还配有火器,三眼铳,鸟铳什么的。
大明这个时期的边镇,克扣军饷严重,管理也混乱,常有逃兵跑至周边荒山野岭,为非作歹,他们纠结地方青皮、恶棍,再裹挟一些失地百姓,便是为祸一方的山匪。
何世辉猜测,这四股匪贼,应是把主攻方向选在着官道东面了。
毕竟从北面进攻官道,表面上看攻击面宽大,易于进攻,不利防守,但是官道要高出北面荒野好多,形成了一个很大坡度的斜坡,何世辉等据守官道,自上而下,占尽地利。
而如果山匪从官道东面进攻,就没有这么多说道了,官道之上也很宽广,且还比较平坦,排兵布阵,绰绰有余,还利于他们马匪冲阵,虽有大车支起的简易屏障,但是在山匪们看来,那不算什么。
何世辉全神注视着对面,在心中暗暗估算,马匪八十二骑,步匪三百七十余,其中看装束,应有约近百人,看去颇为强悍。
这一百八十多的马匪与步匪,应该就是这伙山匪里的骨干与精华,类似于明军中各将麾下家丁一类的存在,若是有效击溃他们,那这些余匪,自然就会溃散。
匪贼汇集,除去那些个马步骨干外,余者各匪各种杂样兵器,长矛,棍棒,短刀,短斧,铁尺都有,甚至锹镐钉耙都上了。
他们在官道上喧嚣叫闹着,不时爆出阵阵狂笑,一边冲何世辉这里指指点点,眼神中满是残忍与无情,充满凶戾之色。
他们在何世辉布置的车阵屏障约二百步外,停了下来,开始凌乱的整理着队形。
…………
何世辉沉声下达了军令:“马会军,你民勇分两排站立,前面与大车间留一步的空隙;白山子,你组织青壮分成两队,每队五十人,分守民勇两翼;孙大山,你领三十军士下马,持弓铳,列阵大车后面。”
这时,对面一个马匪,策马奔驰上前,在何世辉前方约五十步左右,猛然提缰,勒得胯下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在地面上,姿势威武雄壮至极。
他停稳之后,高声向着何世辉这面,大声叫喊:“对面的听好嘞,咱们只要大车和女人,你们把大车女人留下,咱放你们继续往前走哈。”
在他喊话的同时,何世辉悄声问孙大山:“大山,能射他娘的不?”
孙大山目测了一下距离和风力,蛮有把握的说道:“何头,没问题。”
“必须一箭射死,没有第二箭。”何世辉伏低身子,沉声再次提醒着孙大山。
孙大山已擎弓在手,取出一支重箭,变换脚步,掩身到一名军士后面,将箭搭在弓上,自那名军士脖项旁探出,瞄着对面五十步外,正在喊话的马匪。
嘴里说了声:“何头,瞧好嘞。”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嘭”的一声响,箭矢便离弦飞去,直射向前方正耀武扬威喊话的马匪。
此刻,这马匪已经在喊第三遍,他也有些烦躁,口中大声叫唤着:“……只要大车和女人……娘的想妥了嚒……”
猛然,他看见对面车阵上方,夕阳斜射的光线中,有一点寒星闪现,还没等他看得仔细,箭矢便破风而至,射穿了他的咽喉。
他叫喝劝降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一刻的时间,在他的生命中定格,使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