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西北角楼上,巡按高名衡正注目城外那雄伟的车阵,更是看到车阵外数百贼兵尸体,有些还未死透的贼兵正艰难的往回爬行,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血印子。
他沉声对祥符县知县王燮说道:“快,将能使弓箭的守城兵勇都召集到这里,砖石大木也要再搬些过来,此处与城外车阵间隔不过百五十步上下,务要与城外官军配合,不可教贼人从此去往城北增援。”
高名衡转过头,又对周王府承奉曹坤道:“曹承奉可回报殿下,观旗号可知,城外确为宣镇张诚之兵马,我开封无忧矣!”
曹坤脸上也满是喜色,连日来担惊受怕,再加上他是周王身边近人,对周王很是忠诚不说,就周王为守卫开封城池所做的各种努力,他可是都看在心里。
这时终于看到有就救兵赶来,且更是能在城外与闯贼大军直接对战的强军,心中如何不喜,他现在的首要想法就是,要将这一喜讯速报周王听闻。
但能被周王派来协助守城自然不会是一个庸碌无为之人,临行前,他还不忘嘱咐左长史李映春,道:“李长史,速将王府护卫中善射之人调来此处,与城外张总兵的军马互为犄角,不可使贼兵从城下过到北面去。”
因周王府的所在离开封北门较近,曹坤说完便领着几名王府护卫奔北门行去,自那里下城后策骑直奔周王府中奏报喜讯去了。
就在曹坤走后,西门总社李光壂急慌慌的跑来,远远的就说道:“大人,高大人……”
高名衡因见援兵及时赶到,心情正在愉悦之中,对此也不以为罪,只是略沉着脸问道:“李总社,何以如此慌张?”
李光壂也是跑得急了些,他停下脚步喘匀了气,才禀道:“回高大人话,适才您前往此处后,学生依旧在西门那边值守,忽闻得城墙外有人大叫。
学生仔细一瞧,我縋城而下驱退贼寇的勇士,竟有十几人兀自存活,急忙命人取来数个大框,用绳索绑了缒下城去,将勇士一一接上城来。”
这时如果发生在援兵出现以前,高名衡定必会无比关心重视,甚至会大家宣传赞扬,以鼓励后来者效仿。
可如今援兵已至,再无须这些兵勇縋城而战,他对此也是了无兴趣,只淡淡说道:“都有哪些人活着回来了?你录下姓名,先安置他们去歇息歇息吧!”
李光壂心中本是一团烈火,可他感觉高大人却似乎不太上心此事,但当初縋城杀贼的大多都是他所统领的社勇中人。
他本就是开封当地士绅,既是当初做了承诺,现下又怎好不予以兑现,若是那样处事,将来自己又如何在这城中过活。
当下,便轻声提醒道:“是,学生知道了。只不过……”
他略顿了一下,观察过高名衡的脸色后,才继续道:“高大人,这縋城的勇士皆奋勇杀贼数人,但却不好统计,更有城中宗室子弟更是割了掘城贼人头领的首级回来。”
“哦……”
高名衡对其他话都未在意,唯有“宗室子弟”这四个字引起了他的兴趣,略思索一番,便对李光壂说道:“这人何名?”
“朱之沧。”
高名衡思索一番,自己对此人并无印象,当是城中不知名的宗室子弟,当下便说道:“凡縋城之人皆赏十两;战亡者再给其家属抚恤银三十两;回来的诸人再赏银六十两;
那个朱之沧能带贼头首级回来,当为首功,除赏功银七十两外,再另赏人头银五十两,加赏首功五十两。”
他又回身对周王府左长史李映春说道:“这朱之沧既是宗室子弟,李长史当奏报殿下,予以封赏,以励后人!”
…………
张诚麾下援剿河南的步营主将、宣镇游击将军张国栋领大军居中,自北向南而进,他麾下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