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旱情汹汹,饥荒遍野,每年的收成都不够活民,又怎能养得如此大军?”
张诚笑道:“邙山那边的乡勇,不用我等出一分的钱粮,只是将来舅兄到任之后,要设法为其提供些盔甲军器即可。
而陈忠那一营军士,我此前已请准朝廷,在沇河镇开设钞关以养军,何况在怀庆府境内我也已建起十余处村寨,安置了一万多的饥民,他们耕种所得,除了留下自己食用外,都可用来养军。”
他双目看着季佑慈,沉声道:“舅兄只须在兵宪的位置上,争取将卫辉、怀庆两府的军械、钱粮尽可能多的调拨给陈忠即可,但也不必为难,钱粮方面陈忠也可以自行解决。
倒是工匠和船夫、浅夫、堤夫这些,就非舅兄出面调解不可,将来盔甲、军器、铳炮肯定会有不足,且损坏的也需修补,如此就要工匠。
而陈忠驻军怀庆,必定要渡河支援开封方向,这渡船总是要自己掌控一些才好,所以要招募些船工、船夫,且浅夫、堤夫常年在大河沿岸,其熟悉地利,逢战之时,大有用处。”
季佑慈似乎听明白了,他略作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尽力而为吧。”
他抬头对张诚又说道:“妹夫,你此番回军后,又要前往辽东救援锦州之危,与鞑虏对战,不比流寇,切不可稍有大意,遗憾终生啊!”
张诚心知季佑慈这番话情真意切,完全是出自本心,他如今已是季府的姑爷,可以说是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对季佑慈回道:“舅兄放心,忠忱在十一年时就曾与鞑虏对战,深知虏骑的厉害,绝不会粗心轻敌,更何况此番援辽,更有八总兵的十余万兵马前往。”
张诚在心里深知,此战是必败之局,可他却不能此时点破,其败非不能战之故,乃是后方催战,再加屯粮被袭毁,军心涣散,而王朴之逃,更引发诸总兵竞相奔逃之乱局,岂能不败。
季佑慈这时又叮嘱道:“忠忱啊,前时鞑虏入寇,其还未敢放手一战,可今次其在辽东,却于我不利,万事皆要小心为上。”
房德威这时推门进来禀报酒菜均已备好,请诸人入席,张诚与陈九皋便陪着季佑慈一同往偏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