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开花,都给咱老子稳住嘞……”
“听着喇叭,没有喇叭,万不可放铳!”
何振雄也下了战马,来到车墙的西北角上,凝望着渐渐逼近的鞑贼:“传令诸军,贼至一百五十步,打一阵炮;贼至八十步,方可依令打铳!”
他紧皱眉头凝望着逼来的鞑贼,只见他们冲至二百步时竟放缓了脚步,有百多辆小型盾车从阵后推出,横列阵前。
这些盾车虽不能完全将鞑贼步阵遮护起来,但也至少有近一半的鞑贼掩身在盾车后,他们每进十余步,便是一蓬箭雨飞射。
“一百八十步……”
何振雄身旁的观察兵举着大盾站立在炮车上,观望着逼来的鞑贼阵列,目测距离。
一个亲兵千总轻声提醒道:“将军,鞑贼势众,盾车又多,似乎早有防备,我们……”
何振雄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他的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唯有一战,或许还有生的希望,若是向后溃退,那数百鞑贼精骑便会紧追而来,那时不惟跑不过鞑贼的战马,更是会冲乱后面的自家大军。
他沉声一字一顿的说道:“坚守,必须守住,直到杨帅大军结阵来救!”
“一百六十步……”观察兵紧张的报出鞑贼距离。
“准备,所有火炮准备!”何振雄大声喝令。
中军旗令兵手中的红色三角令旗高高举起,不住抖动,以提醒周围各炮队的队官注意。
“预备……火炮预备……预备……”
一声声喝令不断向周围传下,各炮车旁的军士紧张的查看各自手里的火绳、火把,有些军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说不害怕,那一定是假的!
但杨国柱平日里对这支新军操练极严,同时也与张诚一样,在他们中混编了大量老军,充作队官、百总之类,所缺只是战场经验不足罢了。
杨国柱毕竟是镇朔将军,堂堂的宣府镇总兵官,总不能像张诚那般肆无忌惮的在境内剿贼练兵,若真是那样,怕早就被弹劾拿问。
更主要的是他后面并没有崇祯皇帝、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一力维护,从体制内打拼上来的人,总会对体制内固有的规则特别重视,怎么敢不循规蹈矩。
就见各炮车旁也是一面面略小些的三角令旗纷纷举起呼应,以示各炮准备完毕。
“一百五十步啦!”观察兵大声喊道。
“开炮!开炮!开炮!”何振雄真臂高呼三声。
中军的三角令旗猛地定住,接着就向下挥动起来,明军阵前的战车旁一面面小令旗也纷纷挥下。
“开炮……开炮……开……”
声声喝令不绝于耳,蓬蓬火光乍现中,一颗颗铁弹丸从各炮的炮口怒吼着喷射而出,带着无比刚猛的热力,呼啸着飞向迎面冲来的鞑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