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望之有若火云,但看他们手上持着的鸟铳,却是多显陈旧之色。
显然,王朴在这支新军上,并未投入过多的精力与银钱,虽衣甲与冷兵器大多都属新品,然其火器却明显配备不足。
很显然,就是现在装备的这少量鸟铳,也还是大同镇军库中细心拣选而来。
大明各镇各库中的火器,大多粗制滥造,都是为了充数罢了,那管质量好坏,所以多爱炸膛,这也是北地各边镇军中少见鸟铳的根源所在。
而如三眼铳之类,虽然也是粗制滥造的多,但因其炮管粗且短,极大地减小了炸膛的危险,再者又可直接转做冷兵器使用,自然为边镇各军将士所钟爱。
王朴这边还是比较轻松,这里原也有一些鞑贼的军营,然自从鞑贼开始收缩防线后,便专一守御石门山和黄土岭,这里的奴营几乎都撤除了。
而石门山和黄土岭的军需,皆是从两山背后的浮桥上转运,当然,石门山这边就更为便利一些,因为在女儿河南岸还有鞑贼的军营。
而黄土岭背后的小凌河上,就只有空落落的两座浮桥,用来转运军需物资,以及备着一旦黄土岭失守,鞑子也可从此处撤退。
王朴的大同军在此处结成三个大营,宣府军支援过来的战车营,也被他留在了中军听用。
他刚刚巡视完靠近小凌河的新军营地,奔回中军,策在马上望着黄土岭方向,只见那边漫天烟尘飞扬,隐隐还可听闻阵阵炮声。
王朴不由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真是猜不透,短短数年,便从一个千总升到宣府总兵,张诚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中军亲将王徴也是有些不太服气的说道“哼,能有啥?还不是仗着圣上宠信,又有阁老、本兵、督臣的照拂,才这般风生水起。
我瞧他定必使出去不少银钱,否则绝不会有这等待遇,事事皆如鱼得水,好似如有神助一般!”
王朴的眼神仍旧望着黄土岭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亲将王徴的话对他有些触动。
片刻后,他才幽幽的说道“也未必。若说使银子,这事咱也会,几年里在总督衙门、兵部也没少用度,可结果如何?”
王徴满脸不服气的犟嘴道“或许是他张诚使得多呐!”
王朴虽然治军打仗不行,然一般的人情世故,他确是极为精通,此刻一听王徴的话,便知他是心头不服。
当下笑着说道“浑话。他张诚家里有银矿啊,还是有银山呀?还能比咱使出去的银子多?”
王朴顿了顿,他的眼神也自黄土岭方向上收回,注视着亲将王徴说道“我看这里边绝不是使银子的问题。
他张诚也确有过人之处,否则就算他使了再多银钱,无非就是升个官罢了,可这数万强军,又从何而来?”
他说到这里,右手扬起马鞭在王徴的肩头轻点,道“你小子以后见了张大帅,可要给老子放尊重些,莫生了我与张大帅的情分。”
“是。将主爷!”
……
宣府军全力攻打黄土岭山腰主阵地之时,明军北线战场的大战也正是最为激烈之际。
此刻,作为北线战场东路军的唐通所部,已经攻打到水手营的前方。
而在水手营的西侧不远处,就有一条浮桥直接架到女儿河南岸,通向不远的围困锦州的清军营垒。
水手营寨的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十步外,各挖了一条深深的壕沟,断绝了其与官道的联系,寨墙与壕沟之间,以吊桥起落来通行。
守护村寨壕沟的约有近百的满洲各旗甲兵与数百的汉军贰鞑子,还有约二千多的杂役阿哈什么的,这里几乎可以算是石门山周边防守力量较强之处。
不但如此,在水手营寨的南面就是石门山,这一面的山势很平缓,山上的清兵,还未被完全击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冲下来援助。
唐通所部兵马在入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