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少的惊呼声、叫嚷声此起彼伏:
“这里怎么会有血?”
“快看,血是二楼那间雅座滴下来的……”
“杀人了!小二,赶紧去报官啊!”
“……”
混乱间,只听二楼雅座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来人,快叫大夫!”
天音阁的掌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来几个小二,吩咐一人去请大夫,命另一人去报官,又叫了两个小二上楼查看情况。
掌柜自己则留在大堂里,一会儿安抚那些惊魂未定的客人,一会儿又令人赶紧清理被血弄脏的桌椅。
大堂里,骚动不已。
一部分好事者纷纷上楼看热闹,其他人心慌意乱,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也都无心看戏了。
即便如此,那丝竹声依然没有停,悠悠回荡在空气中,戏台上的那些戏子也全都面不改色,随着乐声,或吟唱,或舞动。
这一幕的主角是饰演郡主的花旦与饰演侯府世子的小生。
郡主因为歌女的刺激,病了一场,此时大病初愈,几步外,侯府世子一脸歉意地负荆请罪,言辞恳切。
乐声随之变得悲伤,清冷如霜,让人仿佛能看到一树树白梅在寒风中倏然绽放。
扮相绝美的花旦悲切地偏过了头,似乎无法直视深爱的未婚夫,幽深的目光顺势朝二楼的雅座方向望去。
那深邃的眸底蕴着点点幽光。
下一瞬,花旦以袖掩面,似在压抑隐忍着什么。
戏台上,那种悲伤压抑的气氛随着花旦的一举一动弥漫开来,与大堂的骚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儿,小二就带着一个头发花白、提着药箱的老大夫步履匆匆地来了。
腊月大冷天,那老大夫却是跑得满头大汗,蹬蹬蹬地上了楼。
顾燕飞看看楼下大堂,又看看隔壁那染血的窗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小巧别致的白瓷酒杯,歪着小脸自夸道:“我说得准吧!”
“准。”楚翊轻轻一笑,温润如玉。
她的本事,他当然毫不怀疑。
顾燕飞一边喝酒,一边肯定地说道:“他应该是旧疾作祟。”
方才,她看到卫国公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有旧疾爆发之症,而且会来势汹汹,相当凶险。
所以,顾燕飞才会说他要倒霉了。
小拾就守在雅座外,竖起了耳朵,心里像是有只猫儿在挠似的,很想问卫国公有没有性命之忧。
偏偏楚翊与他不是一条心。
“卫国公一向身子硬朗,年届知天命之年,身手还不减当年……”楚翊若有所思地说着。对于顾燕飞说的旧疾,他隐隐有了些猜测。
丝竹声又悲伤转为激烈,意蕴深远,顾燕飞再看向戏台时,就见那花旦又下台了。
戏台上虽然还有七八个戏子,但对她来说,又变成了一出无聊的戏。
顾燕飞想到了什么,赶紧去翻旁边的那本戏折子,这一翻,才发现等那花旦下次再登场就是下一折戏了。
没意思!
顾燕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只听下方又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哗声,似乎有人粗鲁地撞了一下门扇。
一队高大威武的衙差急匆匆地赶到了,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大堂中,皆是板着脸,颇有种来者不善的架势。
大堂的气氛陡然一肃。
客人们生怕一不小心惹上官非,全都哑然无声,也唯有如疾风暴雨的丝竹声与吟唱声仍旧飘荡在空气中,如诉似嗔。
“公子,衙差来了。”守在雅座门口的小拾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去看看。”
话音还未落下,小拾已经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