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夫妇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些讪讪的。
昨晚是慕容昊亲自把窗户上的一道符撕下来逗猫玩了。
现在回想起来,慕容昊还觉得有些懵,一方面不懂自己当下为什么会脑抽,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这么好看的小猫咪,它想玩张符咒怎么了?有哪只小猫不贪玩啊!
然而,面对真人的问话,夫妇俩也不敢说实话啊,慕容大夫人只能讷讷道:“许是被夜风给吹走了。”
屋内沉寂了片刻,气氛尴尬。
“真人,还请先为家慈看看吧?”慕容昊赶紧转移话题,担忧且焦虑地请教道,“不知家慈可还有救?”
床上的慕容老夫人又被摆回了平躺的姿势,气若游丝。
她的脸色更苍白了,双唇隐隐泛着死灰般的暗紫色,甚至连手腕和手背都开始出现暗紫色的瘢痕。
上清真人又甩了下银白的拂尘,带着几分悲悯,几分超然,飘然地走到了榻前,从头到脚地扫了床上的慕容老夫人一眼,叹息地说道:“贵府的老夫人已是命垂一线。”
意思是,人快死了。
两个侍候老夫人的丫鬟全都娇躯一颤,花容失色地低下了头。老夫人要是有个万一的话……
慕容大夫人面色大变,急忙追问道:“真人,您可还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家婆母?”
慕容昊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清真人,浑身绷紧,瞳孔中翻动着异常复杂的情绪,有紧张,有不安,有哀伤,也有一丝丝恐惧。
“罢了,送佛送到西。”上清真人一边说,一边信步走向窗前的大案。
他的道童立刻取出了符纸、狼毫笔以及特质的符墨,摆在了大案上,与此同时,慕容大夫人把屋里的下人全都遣退了。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口剩余的那张符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上清真人执笔沾墨,如行云流水般画好了一张极为繁复的新符,接着就吩咐道童把那道符拍在了慕容老夫人的心口。
那道符像是活了似的,符纸上荡起波纹般的涟漪,衬得上面蜿蜒的符文透着一丝诡异而又玄妙的气息。
慕容昊夫妇俩近乎屏息地盯着床上的老夫人。
下一瞬,慕容老夫人的呼吸就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得明晰起来,鼻子微微翕动着。
她的双眼依然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子颤动不已,那布满皱纹的嘴角抿出僵硬的弧度,似在承受着一种非人的痛苦。
“此符可以护住心脉,暂保老夫人三个时辰的寿命。”上清真人徐徐道,神色间无喜无悲。
慕容昊夫妇俩听到前半句时,略略松了口气,可听到后半句,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想来上清真人应该还有后招,慕容昊恭敬地对着他作了个长揖,请教道:“还请真人指点迷津。”
上清真人没有看夫妇俩,也没说话,幽幽的目光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旭日,掐指算了一番。
窗外那淡淡的晨曦将他的半边脸照亮,另外半边脸隐于墙角的阴影中,显得他的气质深沉莫测。
几片残叶被晨风吹了进来,却是自动绕开了上清真人。
少顷,他双眸垂下,放下了右手,语气平平地又道:“两位善信,为今之计,也唯有今天让贵府的二公子立刻成婚,冲喜圆房,再用新娘子的元阴之血,借其寿元。”
“如此,就可以让老夫人再多撑三年。”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言谈之间,透着一种世外高人的超然,那双睿智的眼眸中无波无澜。
今天就操办婚事?!慕容昊夫妇面面相觑,先是一惊,接着就面露为难之色。
昨天他们才刚和顾家商定好,把慕容雍与顾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