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祖时,在乡下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一件结阴亲的事。”
“听说是某家一个刚弱冠的青年快病死了,他家里人就重金想给他寻一个早夭的未婚姑娘结阴亲,后来还真找到了。等那青年死了后,两家就举办了阴婚。”
“我本来也想去看热闹的长长见识的,但是我祖母不让我去。”
顾燕飞:“……”
如果是死人和死人结阴亲,倒也罢了。
但现在,华家人是分明想把路芩变成一个死人,让活人给一个死人去陪葬!
路二夫人心里对此嗤之以鼻,抚了抚衣袖,正色道:“未来姑爷我也是见过的,中气十足,康健得很,哪里是顾二姑娘说得快要死的样子。”
“再说了,就是华家真要结阴亲,以姑爷家的家世,也完全可以找一个十五六岁夭折的姑娘,何必抱着得罪我们常安伯府的风险来娶一个大活人。”
华家根本就没必要害她的女儿,那么做,不是坏了两家的情份吗?!
绝不可能。
路二夫人定了定神后,又道:“娇娘,你别想太多了。”
她心里觉得女儿和韦娇娘都快被顾燕飞给带坏了,于是看向顾燕飞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韦娇娘自然能感觉到路二夫人对顾燕飞的敌意,觉得再跟她说下去,也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燕飞,我们走。”韦娇娘当即立断地拉着顾燕飞走了。
只听后方传来路二夫人不咸不淡的声音:“杨嬷嬷,替我送送两位姑娘。”
直到两人出了常安伯府,韦娇娘看了看身后闭合的角门,才转过脸去凑到顾燕飞耳边悄声道:“走,我知道华家在哪儿。”
“我门道广着呢。”韦娇娘拍拍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路二夫人娘家姓武,武大夫人应该是出身安辞县华家。”
说着,她脸上又露出几分犹豫,朝西方天际落下大半的夕阳望去。
安辞县距离京城约莫五六十里,这个时间点出去,今晚是回不了京城了,可想而知,家里肯定不会让她们出去。
“燕飞……”韦娇娘以眼神询问顾燕飞。
无需更多言语,顾燕飞就能领会韦娇娘的意思,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走。”
顾燕飞不喜欢管闲事,平日里,若是她已经警告了对方,对方还不听、不理、不信,她就不会再管。
但是,路芩是她的朋友。
而且,路芩是愿意信她的,那么,她也会为路芩做她能做的事。
“好!”韦娇娘也咬了咬牙,决定先斩后奏了。
两人打发了各自的丫鬟回府说一声,就策马朝着西城门方向而去。
然而,她俩急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等她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西城门已经关上了。
夕阳也彻底落下了,天色晦暗,灰蓝色的夜空中隐隐能看到一弯淡淡的银月。
街道上一片空旷寥寂,只剩下三四个路人。
韦娇娘看着高高的城墙,眉心紧皱,心急如焚。
京城是天子脚下,每日何日开城门、关城门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城门既然关了,就是祖父卫国公也不能随意令人重开城门。
韦娇娘刚启唇,就听她们后方传来了一个轻快的男音:“娇娘,你怎么在这里?”
夹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渐行渐近。
“路四哥!”韦娇娘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的声音,拉了拉缰绳,令胯下的黑马调了头。
几十丈外,一袭宝蓝锦袍的路似策马朝她们而来,一手悠闲地挥着马鞭,脸上笑嘻嘻的,他的身后还在跟着七八个五城兵马司的人。
路似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刚刚巡逻到这附近时,远远地看到了韦娇娘与顾燕飞,就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你们俩这个时间在这里,不会是想出城吧?”路似上下打量着她们。
韦娇娘现在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