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下意识地抓住了赫斯塔的肩膀。
“冷静!简!”
“那是莉兹的琴——”
“我知道!但你先冷静一下!”
争斗中,两人同时摔在地上,黎各始终紧紧钳制着赫斯塔的两臂,尤其是她的左手腕。
赫斯塔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尽管如此,她仍然竭力仰头看向安娜,目光怒不可遏。
“不要太激动,姑娘们,”安娜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她甚至没有低头,只是目光微垂,“你看,你的手风琴不是好好的吗?”
“放——回——去!”
“……安娜女士,”黎各艰难地抬头,“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别再火上浇油了行吗?”
“你这么说我反而不敢放手了,万一一会儿磕了碰了,我岂不成了莫大的罪人——”
“啊……都闭嘴吧,”黎各抱着赫斯塔往后退了几步,“先听我说,听我说!简!别再发疯了!”
赫斯塔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她咬紧了牙齿,安静下来。
黎各试探性地松开手,见赫斯塔没有继续躁动,才走到她跟前低声道,“就站在这儿,好吗,你站在这儿看着我。”
黎各转过身,朝安娜走去,“好了,安娜女士……把琴给我。”
安娜照做了。
接下来,尽管黎各动作有些生疏,但手风琴还是平平稳稳地被收进了琴箱。扣上箱扣之后,黎各松了口气,起身时,目光刚好扫到一旁桌面上那本破破烂烂的《雄性觉醒》。
黎各的呼吸慢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本杂志盖在了上面。
“……要喝水吗,你们?”
没有人回答。
安娜望着不远处的赫斯塔——她在一把靠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始终望着房间地面的纹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黎各倒了杯水塞去赫斯塔手里,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好了,聊聊吧。”
“那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赫斯塔?”安娜问。
黎各看向她,“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出现在我们房间里?”
“因为我也住这个套间——我有门卡,而套间内部的房间没有锁,”安娜回答,“这应该很好理解?”
“我不是问你用的什么手段,我问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不小心走错了吧。”
“不,我是专门过来的,因为今晚很危险,”安娜微笑着,“这种时候,我想还是和你们待在一块儿比较好。”
“……那你完全来错地方了。”赫斯塔突然开口。
“为什么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安娜,”赫斯塔看向她,“用你的博学多才的脑子想一想。”
房间里再次沉默下来,黎各几乎能闻见空气中不存在的火药味,她轻叹了一声,“那个小女孩呢,叫‘零’是吗……她知道你在这儿吗?”
“她很快会来。”
“那就好,”黎各点头,“一会儿她来了,你们俩赶紧离开这个套间,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黎各十指交叉,她望着眼前实在有些不知好歹的中年人,“我们没有开玩笑,今晚我们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危险的。”
见安娜完全没有反应,黎各只能进一步解释:“我们也是回来的路上刚想通的,罗博格里耶突然给他的追随者发武器,一定有什么用意——挟持船员返航?没有意义,因为只要千叶不松口,邮轮往回开就是所有人一起被炮轰;直接和千叶硬碰硬?更不可能,就算罗博格里耶脑子是傻的,他也有些脑子清醒的手下,靠这些武器袭击水银针就是变相自杀。”
安娜笑了笑,“也不尽然?”
“对,对,也不尽然,比如简现在就很脆弱,”黎各应和道,“罗博格里耶的最终目的无非是尽快返回陆地,顺着这个思路想,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改变千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