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哪儿去?”黎各更是不解,“今晚这么大风浪,船又没有靠近陆地——”
“我不知道,但她晚上和我说的话像是告别。”
“她说什么了?”赫斯塔问。
“她说,”司雷稍一停顿,“希望我往后的人生依然幸福。”
黎各听得笑出了声,“……什么?”
“她就是这么说的!”
“走吧,”赫斯塔看向黎各,“具体的我们路上说。”
几人把杰奎琳绑在了床上,利用束缚带制止她的自残行为,而后黎各背着司雷一路小跑着往外走。
司雷趴在黎各背上,讲述着自己今晚的种种遭遇。
“在我昏迷前,我亲耳听到安娜说,她曾经犯下煽动叛乱与危害人类罪——”
“不奇怪,‘至高礼赞’上几千条人命呢,”黎各接道,“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干过别的,这个罪名……太正常了。”
“我不是说至高礼赞,我是说近年来的事情,你们没有发现安娜的脚上戴着镣铐吗?总不可能这一千多年,她始终戴着从前的镣铐?”
“肯定不是从前的,”赫斯塔附和道,“还记得吗,安娜之前在基地当过博物学老师,这说明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身上还没有犯罪记录。”
“她的执教时间具体在什么时候你还有印象吗?”
“我不清楚,得去问千叶小姐,或者去查基地档案。”赫斯塔看向司雷,“这样颠簸你真的吃得消吗?你的烫伤——”
“已经全好了。”司雷撸起袖子,向赫斯塔展示自己的疤痕,“看。”
“……怎么做到的!?”
“我也说不清楚,”司雷颦眉答道,“总之,这船有猫腻。”
在司雷的引导下,赫斯塔与黎各很快来到司雷与安娜最后的见面位置。
才踏进这里,赫斯塔就皱紧了眉头:“好浓烈的血腥味……”
“有吗?”司雷努力嗅了两下,“我没闻到啊。”
“信她就是了,”黎各轻声道,她看向赫斯塔,“血腥味的源头是哪个方向?”
赫斯塔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停了下来,“……到处都是。”
……
另一端,普京娜推着安娜进了电梯,她正要按下-2键,安娜忽然开口。
“现在不去集合地。”
“还不去吗?”普京娜有些意外,“您是打算——”
“去七层甲板,我还要去一趟航行博物馆。”
“现在!?”
“我一个人就够了。”安娜拿着手杖轻轻推了推普京娜的背,“你出去吧,任何人都不要跟来。”
“我怎么能让您现在一个人外出!外面那么大的雨——”
“我有伞,出去。”
“绝对不行!”
“出去吧,”安娜对着身侧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船上现在哪里还有威胁?”
“可是——”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安娜看向普京娜的眼睛,“我非去不可。”
两人在狭窄的轿厢中沉默对峙,最终普京娜退了出来,她表情复杂地目送安娜消失在合拢的金属门后。橘色的辉光钟慢慢跳跃,最终停在数字七。
「您不用担心,」零的声音响起,「安娜会平安的,她不是一个人。」
“还有谁在七层甲板吗现在?”
「有的,千叶女士。」
……
电梯门在七层打开,暴雨裹挟着远天的闪电与惊雷,迎面向安娜打来。她皱起眉头,勉强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然而在这狂风之中,她还未能走出半米,雨伞就被狂风卷走。
安娜发出一声惊呼,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刚刚撑开的伞打着旋儿消失在漆黑的雨夜。
她座下的轮椅立刻转向,朝着不远处的博物馆大门驶去。轮胎牢牢抓着地面,任由雨水如何冲刷,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