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绿灯,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徐如饴坐在女儿床边,轻轻握住了她没有吊针的手。
睡梦中的丁雪阳皱起眉头,左脚动了动。
徐如饴用极慢、极轻的动作拍起了女儿的被子,丁雪阳的呼吸重新变得低缓,原先皱起的眉头也慢慢松解。
徐如饴小心起身,打算去医院食堂买些早饭回来,才合上病房门,就听见一阵急促脚步。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噪音是不寻常的,徐如饴有些微恼,可一抬头,就看见赫斯塔领着一个小个子女人朝自己走来。
“徐女士!”赫斯塔脸上是徐如饴读不懂的兴奋,“早!”
“早……”徐如饴看了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小个子女人,“你们——”
“这是我的朋友司雷,她刚从松雪原赶过来,”赫斯塔喉咙微动,“我们……她有话对您说。”
徐如饴看着司雷——这是一张她完全陌生的面孔,然而一望见司雷的眼睛,她便隐隐觉得与这人投缘,或许是因为司雷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又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看起来也很疲惫。
“我们去食堂说,好吗?”徐如饴轻声问。
“好的,好。”司雷连连点头,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眼前人身上移开,“您带路。”
……
在医院食堂的角落,几人落了座。赫斯塔很快起身按住了司雷与徐如饴,在问过她们想吃什么之后,自己一个人去买所有人的东西。
司雷坐在徐如饴对面,几次张口都没能说话,她端详着徐女士的脸,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您还好吗。”徐如饴轻声问,“我们以前……是在哪里见过?”
“我见过您,但您应该没有见过我。”司雷完整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抱歉,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开口……”
司雷认真地望着徐如饴,开始从头讲述自己的冒险。
远处,在排队的赫斯塔时不时望向这边,隔着许多张桌子,她能看见司雷的背影和徐如饴的脸,然而她预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没有激动的相认,没有戏剧性的笑声,没有四手交握潸然泪下……
随着司雷的讲述,徐如饴的脸慢慢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您还好吗?”司雷关切地问。
“您,您可能找错人了。”徐如饴站起了身,她有些慌乱,甚至有些站不稳,“我不太清楚您说的事情……”,
电话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显然,司雷正拿着手机寻找方便说话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司雷沉静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说。”
“你还记得吗,14年你乘船去第三区的时候,捡来的证件上是谁的名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徐如饴’吗?”
沉默。
电波两头,两个人同时凝神屏息。
“……你在哪儿,”司雷低声道,“橘镇?”
“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赫斯塔回答,“你要来吗?”
“我明早到。”
……
次日一早,徐如饴收起病房里的陪护病床,她有些疲惫地看了眼时间。
病床上,丁雪阳仍在休息,监护胎心的仪器一夜绿灯,没有发出任何警报。徐如饴坐在女儿床边,轻轻握住了她没有吊针的手。
睡梦中的丁雪阳皱起眉头,左脚动了动。
徐如饴用极慢、极轻的动作拍起了女儿的被子,丁雪阳的呼吸重新变得低缓,原先皱起的眉头也慢慢松解。
徐如饴小心起身,打算去医院食堂买些早饭回来,才合上病房门,就听见一阵急促脚步。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噪音是不寻常的,徐如饴有些微恼,可一抬头,就看见赫斯塔领着一个小个子女人朝自己走来。
“徐女士!”赫斯塔脸上是徐如饴读不懂的兴奋,“早!”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