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车的另一侧,其实侧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因为她听到他们正在谈论自己的未婚夫小梁。
“苏厂长,小梁跟我学车的问题,我已经打过两次报告了,为什么还不批?”石国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苏厂长苦笑道:“我跟其他几位领导打过招呼了,可是一直不能统一意见,我也不能一言堂啊。”
石国良愤然道:
“是不是吴厂长不同意?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他。
这事儿明摆着嘛,不让他儿子学了,换成别人,他能同意才怪!
不过你可以问问他,吴新刚是开车的那块料吗?
拉一趟木头把车造成这样,修车花了多少钱,你可以问问郑会计。”
苏致祥安抚道:“我知道你很欣赏小梁,可是这事也不能急,咱们可以慢慢协调。”
“什么,慢慢协调?”石国良瞪起铜铃眼道,“不就是让一个车间的工人学车,这事不复杂吧?一句话的事,你说慢慢协调,明显是扯皮嘛,我看你跟吴厂长就是一伙的。”
石国良说话还真不客气!
好在苏致祥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石师傅,这你可冤枉我了,要说一伙,我跟小梁才是一伙的,我跟他认识比你还早呢。”
哦?这倒是大出石国良的意外。
“你个大厂长,怎么会认识他?”
“这事说来话长,不信你可以问问小梁,他可是我亲自点将,从他村里要过来的。”
石国良更加意外。
同时意外的还有偷听谈话的黄秋艳。
苏厂长这话太让她震惊了,难道未婚夫的招工指标不是通过胁迫宋村长要来的?
苏厂长笑得更爽朗了:“石师傅是不是觉得你发现了人才?
没想到这个人才早让我发现了。
我去梁家河砖厂检查,认识他的,就点了他的将。
当时宋村长没说什么,但是后来宋村长专门跑公社找过我一次,他不想放人。
看来宋村长也发现自己村这个人才了,要求留下他管理他们村的砖厂。
但是我没答应,坚持把他要过来了。
你想想我好不容易挖来的人才,会阻挠他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吗?”
石国良挠挠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咱俩也是一伙的,我还以为咱们是敌人呢。
对不起苏厂长,我这人直来直去,性子急,说话莽撞了,你是大领导,别介意啊!”
苏厂长哈哈大笑:
“咱俩是一伙的,我怎么会介意。
这两天我找小梁谈谈,听听他的意见。
因为几位领导没统一意见,所以我还没跟他谈呢。
要学车的是他,总得先听听他本人怎么说。”
俩人的这一番对话,让偷听的黄秋艳直接傻了。
刚才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一下子颠覆了太多的认知。
令她既震撼又感到欣慰和欣喜的是,苏厂长原来跟未婚夫很熟!
怪不得刚进厂那会儿看到未婚夫坐在苏厂长的办公室里,相谈甚欢呢!
当时自己还误以为他在状告孙玉业!
立时感到很心疼,自己真的是冤枉他了。
另外就是未婚夫进厂不需要用招工指标,而是苏厂长亲自把他要过来的。
苏厂长是从大城市挂职过来的机关干部,他把自己的未婚夫当人才,亲自点将,等他挂职结束,走的时候肯定得把未婚夫带上啊!
刚进厂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通过胁迫宋村长得来的。
还把他看成是卑鄙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