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造成永久的心理阴影。
耐下心来解释说:
“刚才我已经说过,很快天就热了,天热了糖葫芦会化,这个买卖就没法做了。
还有你们不知道的第二点。
我之所以现在能搞到这么多糖票,你们以为是因为我认识一个供销社的朋友吗?
当然,认识这个朋友很重要。
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现在的白糖供应量大了,所以糖票就宽松了。
再过一段时间,工厂生产的白糖应有尽有,就会放开,不需要票了。”
“那太好了!”三仓又兴奋了,“那我就不用求你搞平价白糖了,我自己想买多少买多少!”
“对,到那时候你想买多少买多少,”大哥说道:
“可是供销社不是给你一个人开的,你能买,别人也能买。
到时候是个人就能蘸糖葫芦卖,你的糖葫芦还好卖吗?”
“我可以便宜一点卖,”三仓叫道,“别人卖五分,我卖四分。”
大哥冷哼一声:
“你卖四分,别人卖三分。
挣分钱不容易,咱们庄户人哪有来钱的路子?对于好多人来说,一支糖葫芦能挣五厘钱他们就干。”
“一支挣五厘?”三仓嘟囔,“那我可不干。”
“对啊,你不干,有干的。”大哥说道,“不卖糖葫芦,你还能干什么?”
三仓无法反驳,但还是嘟囔说:“反正我有的是办法。”
“既然你那么有能耐,就别指望大哥的人情。”大哥坚决的口气说道,“有本事你尽管使,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平价白糖的主意,小心连累得狗咬和山鱼也干不成了。”
说完,大哥掀门帘走了。
三仓“哇”一声哭出声来,趴在窗台上朝外喊道:“大哥你太狠心了,让我挣点钱不行啊?”
爷爷也跟三仓并排趴窗台上喊:“仓你别走啊,给爷爷个准话啊,到底哪天办事啊?”
可是黑漆漆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很明显老大已经走了。
三仓趴被子上哭得更伤心了。
比刚才伤心多了。
大哥一番话,不但断了他的财路,而且还让他心目中大哥的形象倒塌。
最可珍惜的一份亲情的丧失,让他双重伤心。
只是他不知道,大哥的心里比他还难受。
爷爷奶奶和母亲观念转变不过来,三仓挣了几天钱就掉钱眼里无法自拔。
说来说去就是穷日子逼的。
自己说的做的都这么绝情,虽然本意是为了三仓长远打算,可是想到他才十三的孩子,受这样的打击。
做大哥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可是做大哥的责任在这里,再难受,再被弟弟误解,也得挺住。
不当和尚头不冷,不打棍子头不疼,只有把三仓躺着挣钱的路给他断开,让他试试凭本事挣钱真的不像吃小黄瓜那样鲜嫩可口,知道做生意的难。
最终让他自己心甘情愿从钱眼里爬出来。
那时候再让他上学,也许就能安心了。
只能是“也许“而已啊。
这人啊,一旦中过钱的毒,跟吸过毒的效果是一样的。
一日吸毒,十年戒毒,终生想毒。
一日挣钱,终生想钱!
经历过大把往兜里揣钱,随意花钱的豪爽,三仓已经很难再恢复一个学生的纯洁了。
大哥没有更好的办法给三弟洗脑,心情很是郁闷。
第二天上班也是有点蔫蔫的。
下午的时候,郑会计打发人来叫他过去办公室一趟。
他到了办公室,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