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资格到咱们村来做寿!
反正,姓梁的这些亲支近派是绝对不会上门帮忙,不会自掉身价地来参加这个寿宴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梁金元和大仓娘为人不好。
因为梁金元老两口,还有后来媳妇随婆婆的大仓娘,不管是亲支近族,左邻右舍,他们都是最积极去帮忙的人。
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去世那样的事,本来亲属就痛不欲生,而且有的人还朝着逝者的遗体害怕。
往往这种时候,不管是公公婆婆,还是大仓娘本人,只要他们一到场,悲痛仓皇的亲属立刻就有了主心骨。
心就定了。
然后不管是给死者穿衣服,其他善后一些事怎么办一类,大仓娘她们都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
为其他人所不能为。
所以大仓家有什么事,姓梁的亲族不必说,左邻右舍也不必说,就是稍远一些的村民,也会赶过来帮忙的。
可是唯独这一次,村里人都选择了无视。
因为他们不会去伺候一个素不相干的外村人。
没那个义务!
很明显大仓娘也明白这件事的性质,所以这些亲族和左邻右舍,她一个都没通知。
即使在街上碰上了,该说话说话,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谁也不会讨论老歪母亲那事。
至于大仓把自己几个发小叫去当跑堂,他们是小孩儿,不存在什么身份问题,这个可以不计较。
寿宴的头天晚上,都关门准备睡觉了,老屋的院子外面又有人砸门。
炕上一拉溜排开四只仓呢,一听砸门的声音还挺急,都一骨碌爬了起来。
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建刚叫大仓的声音。
大仓很生气,自从把建刚发配到煤矿上,这小子擅自回来好几次了。
出来打开院门把他放进来,然后一脚一脚踹着这小子的屁股把他踹进屋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进了屋就劈头盖脸问他。
建刚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嗨嗨干笑:“俺爹捎信叫我,说又给我说了一门亲,非得让我回来看看!”
小四儿嘴快,抢着叫道:“是你想回来看媳妇吧?”
建刚用杀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唉!”大仓叹口气,“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媳妇迷要命,你这样怎么能干成点事。”
好像一篇文章上说过,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女人身边拉开,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孩子身边拉开,他们就很难出头。
一个男人太恋老婆,确实是事业的一大障碍。
本来自己把建刚拉到自己身边来,从烧砖窑开始培养,是准备让他跟自己干一番大事业的。
其他各方面都合格,就是有点媳妇迷,这是个瑕疵。
建刚低头不敢正视大仓,小声嘟囔:
“谁是媳妇迷了!
主要俺爹和俺娘着急,他们说人家像咱俩这么大的都有孩子了,咱们俩的媳妇还没个头绪。
他们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好吧,大仓只能表示理解。
这其实也是实情,村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几乎全有媳妇了。
像他俩这样,二十了还没把媳妇固定下来的,极少极少。
人家富贵当了二把刀,把建筑上最漂亮的一个女小工拿下了,订亲喜酒都喝了。
理解归理解,但是建刚这个媳妇迷的属性,也别想抵赖。
“那你回来相亲就相亲,深更半夜来砸门干什么?”大仓问他。
“这不是往回走的时候晚了嘛,跑咱这边的客车没了,我半路下了车,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