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仓豁达地说:“我包别人的那都没法参考,还是你要吧,你要多少?”
“押金这事,就是押在这里,到时候还退给你,押多押少,都少不了你的钱。”黄秋艳看了看小梁的脸色:
“我琢磨了一下,如果跟你要少了呢,这么大一辆车交给你,我们也不放心。
当然也不能要太多。
虽然到时候一分不少地退给你,但是太多了怕你负担不起。”
小梁笑得比她还灿烂了:“无所的事儿,我现在有钱,你说个数就行。”
一边说,小梁一边拉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一扎一扎地往外拿钱。
很随意的,啪-啪码在茶几上,就像码砖头一样,方方正正一座小山。
黄秋艳的眼都直了。
她现在正需要大量的钱呢!
承包木器厂,一年五万五的上缴利润,说好了半年一交。
承包之初,已经先给镇上交了两万七千五。
现在眼看着快过年了,过了年立马就要交承包费了。
可她上哪再去弄两万七千五?
第一个两万七千五就已经是公公求爷爷告奶奶借遍了亲戚朋友,又从农业银行贷了款。
还有黄秋艳也借遍了自己家的亲戚朋友。
好容易凑起那个数。
等到木器厂运转起来,手里几乎没有流动资金。
原先算得好好的接手过来立马就是财源滚滚,坐等数钱。
没想到经营快半年了,发现根本没有盈利。
每天都在亏损。
不但还没开始往口袋里滚钱,而是到现在一直需要往里投钱。
做出来的大量家具卖不掉,还压住了大量资金。
现在几乎每天都在考虑怎么借钱。
当初凑齐那两万七千五,准备上交镇上的时候,全家人围着那么多钱,看得眼都直了。
此时此刻黄秋艳的眼睛,那是比激光射线都直。
她发现梁进仓码起来这一堆钱,绝对比两万七千五多得多。
如果这些钱都是自己的,该多好啊!
那样的话,木器厂也活了,所有现在面临的难题,一切都能解决了。
她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那你先拿上五万块钱的押金,交上两年的承包费吧!”
嗯!
小梁点了点头,盯着自己那一堆钱,小声说:“倒也可以,我先看看钱够不够?”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在那一捆一捆的钱上一按一按地点数。
点了几下,摇摇头,把钱又装起来了。
“看来今天包不了了,钱不够,改天再说吧。”
“别呀小梁——”黄秋艳几乎是惊叫一声,就像猫扑老鼠一样,一把抱住了小梁的胳膊,“你有多少?先把这些给我,缺多少你再回去拿!”
梁进仓毫不客气甩开她的手。
好家伙,你公公就在隔壁,还有吴副厂长随时可能推门进来。
你抱着老子的胳膊,以为你是周寡妇啊?
“算了,我回去凑齐了一块儿算吧。”梁进仓站起来就走。
毫不迟疑。
毫不客气。
客气个大头鬼啊!
现在最新款的东风140才三万多。
老子要不是觉得买新车折旧太厉害,早就买新车了。
我包你一辆老解放,光押金给你五万?
包车费还要一交两年的?
那你还做什么家具,全厂一百多号人蒙头睡大觉吃这辆车就行了。
如果不是被黄秋艳张口就要两年的租金气着了,梁进仓也不会把钱拿出去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