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求道跟着那士卒一路疾走,来到了剑南西川节度使府邸。
“我是管家边咸,这位小友,一定就是刚刚替唐兴县除了积年大患的‘小剑仙’吴求道吴少侠吧?”刚一入门,就有一个管家迎上前来,着急忙慌地跟吴求道介绍起了情况。
原来西川节度使路岩本是当朝中书令,封魏国公,但右仆射韦保衡乃是先皇长公主同昌公主的驸马,向来恃恩据权,不满足于右丞相之位,所以党同伐异,将左相路岩贬为剑南西川节度使。
吴求道被这一连串的左相右相听懵了,询问边管家,他解释了一下,在我大唐,中书令就是右相,侍中就是左相,右仆射是右丞相,左仆射是左丞相,都是朝廷正式认定的职事官官名。
边管家叹了口气:“去年新皇登基,韦保衡被外贬出京,本以为我等也将苦尽甘来,谁知新皇年幼,受了宦官田令孜等人的蛊惑,大肆打击异己,波及到了各地节度使!”
“朝廷以路公擅启边事而责罚贬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诏年年进犯,与我军在巂州一线长期对峙,若无路公维持,怕是早已大举攻伐!藏地吐蕃也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咬人!”
“其实路公刚来西川的路上,夫人就被蜀州的邪祟掳掠而走,他一直心痛万分!如今贬斥旨意传来,路公气得病倒榻上,只想找回夫人,告老还乡。”
“之前路公怕有损夫人清名,未敢大肆宣扬,三年来一直想让藩镇军救人,可到了如今路公卸任都没解决!没奈何,府衙里拿出了三千两银子,在牙行发天榜,向你们这些江湖人求助!”
“吴少侠虽是虫榜末位的戊等游侠,但却除过邪祟灰神,又与本地山神打过交道,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将你加到延请的名单之中,还请少侠多多见谅!”
“这两日府中请了许多在蜀中的豪侠!他们完成的委托数量和江湖名气都比你大得多,基本都是虎榜和蛇榜的中坚战力,只有你一人是虫榜末位。言语之处若有不当,我先向少侠赔罪。”
吴求道挑了挑眉:“放心吧,他们不会得罪我的。”
“少侠这是什么意思?”边管家还在好奇,却发现眼前之人纵身一跃,化作一道剑光消失无影,吓了一跳,“这……原来他真是剑仙中人?”
节度使府邸会客大厅之中,前宰相路岩的长子路启,正在接待诸位牙行来的豪侠,他正在和大家说笑,活跃下气氛,看了看左右,说道:“看来成都府牙行此番请来的贵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路公子此言差矣,少了我一个,怎么叫贵客到齐了?”一个声音远远从外传来。
厅内众人还在好奇是谁口气如此之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低声议论,突然一道剑光飞掠而来,一位容貌俊美、彷若天人的年轻男子抱着猫,坐在飞剑上停在了半空中,顿时鸦雀无声。
吴求道左右看看,满意大家的反应,抱着狸花猫轻轻跳下七星五曜剑,然后将剑身缩小回原来的大小,插在腰间的剑鞘中,发出“锃”的一声锐响。
他向众人抱了抱拳:“在下吴求道,学艺多年,刚刚下山闯荡江湖,侥幸得了个‘小剑仙’的名号,惜乎委托做得少,如今刚刚升到戊等,当了个‘虫尾巴’,希望大家不吝赐教!”
那些豪侠面上惊疑不定,不知这是否是江湖上卖艺的唬人把戏,一时不敢接话。
倒是那路公子慌忙上前施礼,连道不敢,然后好奇地开口问道:“这位上仙,我到西川已有三年,虽闻蜀中剑仙之说盛行,却从不见真有剑仙履世,不知仙人来此有何贵干啊?”
吴求道摆摆手:“上仙称不上,我不过是山中修习的炼气士而已,世上若真有神仙也轮不到我!只是不久前师父因得了流疾而暴毙,所以不得不下山修行,暂且在牙行揭榜讨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