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来不在你面前提起。为什么?因为整个渝州官府上上下下都被银子喂饱了,没有人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只有你从头到尾都被瞒在鼓里!”
“你这个贪爱名声的渝州太守听了那些大户的吹捧,便真以为这些人识大体顾大局,却不知那些大户为了防止百姓迁怒,就引导舆论说,是你前世造了孽,所以一上任就带来了这许多灾难!”
“你以为自己颁发律法,说粮行不得囤积居奇,这就济得了多少事吗?真正的人祸,是那群诛求无厌的硕鼠啊!是偷了百姓衣食还乔装打扮成大善人的人间饿鬼啊!”
林知县悲愤道:“王太守!不开仓放粮还好,若是开了仓,百姓却发现义仓里空得能跑马,我怕当场就要激起民变!银刀兵与庞勋作乱的殷鉴不远啊!我的太守!”
王太守听了林知县这些肺腑之言,一时有些站不住,好像自己三年下来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差点摔倒在地,这时,却有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接住了他。
他转头一看,却见一袭黑纱之下,一张黑白相间的熊脸凑到眼前,几乎被吓死。
吴求道无奈,他算是明白唐僧带着仨怪徒弟,吓到百姓时的心情了,他对竹雄说:“以后你还是别戴这个斗笠了,否则乍一露脸真能吓死人!反正修炼出身异的江湖人够多!”
王太守听到两人对话,这才醒悟过来,这大毛熊,乃是自己请来的牙行高手,这才擦了擦汗站起身来,不过也离着竹雄远了很多。
他叹气道:“你们都听见了?”
吴求道大喇喇坐到王太守旁边:“没全听见,不过重要的部分应该都听见了。”
林知县这时也不急了,也找了条胡椅坐下来,问道:“我们两人正在谈机要大事,你们未经通报还敢进来,进来听到了谈话还不出声提醒!你们这些江湖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太守叹了口气,看向
。吴求道:“我听白行首说,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人家说你是剑仙下凡,渝州这乱局,我是没办法了,不知你这上仙,可有什么见教给我这下官的?”
吴求道拔出七星五曜剑,在手中把玩,然后将剑抛向空中,来回穿梭,惊到了王太守与林知县两人,这才说道:“上仙称不上,但今天出去了一趟,的确有些想法要与两位探讨一番!”
王太守与林知县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这是遇上了仙人指点,心中大喜,问道:“之前一直不知吴少侠居然真是位剑仙,慢待了,还请少侠见谅!敢问吴少侠此番有何指点?”
吴求道说:“我这一身剑术,乃是师门所传。我师父剑法超凡,但以铜、铁,锻为利刃,他看一眼便可知道如何使用;有疾之人,他用剑轻轻挥击,便可让邪气销铄,其人无损!”
林知县抚须赞叹:“此真剑仙也!这样的剑法本官是闻所未闻!”
吴求道满意地说:“师父生前曾告诉我,剑法的境界,可分为上中下三种!”
王太守很是捧哏地问道:“不知是哪三种?”
吴求道说:“地祇作孽,水族生妖,分野为灾,国家翰虑,当以上剑治之。山泽之怪,飞走之雄,震骇闻阎,侵毒黎庶,当以中剑治之。魑魅之徒,夔魅之辈,挟邪暴物,作祟害人,当以下剑治之。”
王太守向吴求道征询道:“如今天下大旱,百姓受难,正是‘分野为灾,国家翰虑’之时,不知吴少侠,可会那上剑之术?”
吴求道摇摇头:“若是再给我十年功夫,我兴许能练成上剑;或者再过一两年,我度过先天劫,升入真人境,便可练成中剑;但可惜,你们遇到的是初出茅庐的我,只会下剑之术。”
王太守和林知县都不由自主地叹息出声,也是,这吴少侠看起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