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还是在离开将解『药』留下来, 手中握着这根极细的针管,元新歌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地下室去为已经饱受折磨的元安歌注『射』『药』剂,而是久地站在窗, 像是想要探寻库洛洛刚才的目光所及之处般望出去,视线却始终飘忽落不到终点。
他没办法在任务过程中暂时返回穿管局进行休整,想要回到自一直以来活的那个房间中去寻找些线索只有两种方法:要么他立刻死去, 要么他立刻杀死库洛洛,但显然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于现在实现,因此元新歌不不将所有念打包暂时搁置下来。
元新歌没亲自去地下室验证解『药』是否有效,因为库洛洛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再为他增添不必要的负担,既然元新歌已经对幻影旅团的目的再清楚不过, 那么显然将所有事情摊开摆在明面谈谈才更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他们约定一周后再, 库洛洛大发慈悲地给予元新歌七天的休整时间, 让他尽可能利用这七天使元家的一切都恢复常运行、再让元新歌简单体会一下掌握家族核心权力的感受, 这便是库洛洛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
如果没有元新歌的念能力带着十年记忆横空而出, 库洛洛大概会对元新歌所面对的这一切烂摊子袖手旁观,让他不不在父亲和兄弟死亡以后吃力地扛起整个元家。
在这时,库洛洛会作为幻影旅团的团来到他面为他提供帮助, 条件自然便是让元新歌应允成为元家的傀儡领。如果元新歌只是一个普通的当□□手的话,他显然别无选择, 不想让家族基业毁于一旦、甚至流星街秩序陷入混『乱』, 他就必须答应库洛洛的提议。
但库洛洛愿意给元新歌一点时间。一个自愿合作的、忠诚而又精明的挚友显然比一个不怀好意地雪中送炭后架起的傀儡要更好行事,能为幻影旅团节省更多精力, 而库洛洛知道元新歌不会让他失望。
幻影旅团最擅的迂回手段就是在折断鸟的翅膀后以无者的身份为这可怜的家伙提供一个笼子、将它完全掌握——从各种意义来说,元新歌从未让库洛洛感到失望。
七天时间说不,说短不短,元新歌不必再急着在幻影旅团彻底摧毁元家收拢所有力量, 但没有吁短叹的余地。他一直等在这个房间,直到管家叫来传信说元安歌的状态已经好转不少。
由于被迫沾染毒品和其他么『药』物,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的元安歌不不在卧室中被二十四小时贴身严加看管,他失去作为嫡子的所有骄傲与尊严,发狂时便会被两到三位念能力者毫不犹豫地彻底压制,如同几乎窒息一般发出骇的喘息声与尖叫。
元新歌去探望过兄一次,他进门时屏退看守,然后仔细打量对方一番,因为元安歌根本没有因他的到来而抬起,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这种有些冒昧的目光会落入对方眼底。
然后元新歌迅速将探究收敛起来,重新扮演起自此时的角『色』。
“感觉好点吗?”他坐在元安歌对面,没打算麻烦本就虚弱的元安歌为他端茶递水,于是自顾自地拿起纸杯。
元安歌的房间被收拾很干净,许多不必要的锐器都被收走,桌角与椅腿包的严严实实,一切都是为避免他发狂时对自造成伤害——房间中连盛水的器具都是纸杯,温水则装在塑料壶中,每一小时重新换来温度好的一壶。
元安歌似乎已经失去微笑的能力,这个一将笑容作为掩盖野心的假面的男已经被近来的挫折攻击至极度憔悴,但他依然衣冠楚楚,并且尽力挺直腰背,维持着自最后的体面。
他嗓子间溢出一声有些沙哑的轻哼,但面部肌肉无力使嘴角勾起弧度,于是元新歌就默认他这是朝自微笑一下。
“托的福,”元安歌说道,“一切都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他大概已经明白自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