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很安静,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断张羡光,故事正在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在场的除了林月儿不大清楚张羡光说的故事有多有趣。
其余人心里都门清,毕竟都不是普通人。
林千敲击伞柄的节奏,在这个时候也微微放缓了起来,他知道张羡光接下来说出来的东西,是他计划中不亚于鬼画的一个布置。
静待下文,默不作声。
“在我走入后山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一处峡谷,深千余米,宽如天坑,里面很干净,无有杂草,就连落叶都无。”
“在这个峡谷天坑之中,就只有一棵树,一棵枝干到树叶都是血红色的树,这棵树高千米,树冠覆盖整个峡谷,从峡谷上面望去,就如同一个放大上万倍的红蘑菇,显眼而诡异。”
“这棵树的树枝如梁柱,垂落的枝条也有成人大小,虬结蜿蜒,狰狞恐怖,似一张张人脸,树体上的表皮上,蜿蜒似盘龙,虬结狰狞,仔细看去就跟一只只猴子生在上面差不多。”
张羡光描述着那棵树的模样,眼神微微有些异常,显然那棵树让他记忆犹新。
不过由于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林千看出他的异常。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足够让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信使眼中布满期许,对张羡光说的玩意很好奇,人总是向往未知,大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众人齐刷刷的望着张羡光,没有人说话,静待下文,这个故事很有趣,当然这里说的有趣是指诡异,也只会是诡异。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高大的树了,当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某棵神话传说中的神树来着。”
“不过看那血树的模样,我也知道我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了。”
“那棵树的躯干通红一片,树叶上布满血纹,每一张树叶都是如此,似人体皮肤上的经脉一样,纤毫毕现。”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倒是没什么,只能说这棵鬼树太过于诡异了,最多也就是恐怖程度高的离谱,只要不去招惹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刚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只是一棵树而已,无法移动的存在,都是可控的危险,可直到我从峡谷天坑的一处空隙内,居高临下,透过树冠看到树下的情景后,我改变了那个想法。”
“并且快速的离开了那里,可哪怕是这样,我也是差点死在那里,那棵树对鬼有着无法估量的吸引力。”
说到这里,张羡光突然想卖一个关子,毕竟讲故事需要一点悬念才叫故事。
但是看到林千和周围信使那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张羡光默默的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开口讲述。
到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跟普通人讲故事的时候可以卖关子,但是跟鬼讲故事最好不要这样做,容易死于非命。
“我透过树冠,居高临下看到一幕极其诡异的画面,在这棵血色高树之下,树根粗壮的不像话,在血色的泥土中微微蠕动。”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足为奇,但是在那泥土之中,一只只厉鬼就这么被埋在里面,有的只剩一只手,有的只剩一个头颅。”
“仅仅是一眼望去,树冠之下尽是厉鬼,这些厉鬼都不挣扎,仿佛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一样,跟尸体无异。”
“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这些厉鬼正在不断的陷入泥土之中,每陷入一分,血色高树上的阴冷就更盛一分。”
“在那个瞬间,我就明白,这棵血树食鬼,它将所有厉鬼当做它的养料,成就自身。”
“而整个村子就是它的鬼域,所以靠近的厉鬼都会被其吸引,就如同猪笼草诱捕飞虫,或者这样是不准确,应该是这样说。”
“就如同是在黑暗中点燃一把火,吸引无数向往光明的存在聚集,然后将它们纷纷变成火的一部分。”
张羡光眼神晦暗不明,瞳孔微微闪烁着,心里对于那棵鬼树抱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