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拒绝了。
他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办公桌上的相框,他用了几十年;
身上披着的正义披风,他也穿了几十年,洗得发白,但依然干净。
咖啡机依然没有反应。
泽法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再次用力拍去。
咔嚓!
咖啡机直接散架。
咖啡粉末散了一地,也染上了雪白的披风。
泽法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下意识捂住口。
手心传来一阵温热,他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手掌心中,是一片殷红的血。
泽法眼神恍惚了一下。
咖啡机太老了,不能用了。
而自己,
也老了。
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浓郁,他低垂着眼皮,怔怔地看着手心上的血。
世界,安静得可怕。
“都老了。”
他笑道。
拿起毛巾,擦干净嘴角的血,站起。
他不再去管满地的狼藉。
只是再次点燃了一根雪茄,咬在口中,戴上墨镜。
大步推门而出。
夜风凄怆,
黎明前的黑暗,恐怖得惊心动魄。
风吹起了那个紫发老头身后的宽大披风,他独身一人上路。
雪茄火星的明暗闪烁中,
映照出他刚
。毅的侧脸。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了。
————
极远处。
卡普双手环胸地站在夜色中,眺望着那一道紫发身影逐渐被黑夜吞没掉轮廓,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好久好久之后,
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家伙,其实你也很幸运。”
他沙哑的声音消逝在风中。
有句话他没机会说,也没能说。
他真的很羡慕泽法。
卡普笑了笑,继而转过身,同样朝着军港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
卡普登上了他那一艘镶嵌着狗头的座舰。
甲板上一众海军士兵早已经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候。
“出发吧。”
卡普神色严肃地沉声道。
“是的,卡普中将!”
一众海军士兵庄重地抬手敬礼。
军舰迅速扬帆,起航出海。
卡普走上了船头,神色冷酷地看着远方那被黑夜吞噬的大海。
海风很冷很冷,仿佛能够深入骨髓。
“泽法……如果老夫有你这勇气,该多好啊……”
卡普低声道,垂下头,抬手紧紧地戴上了他那一顶狗头军帽。
可军帽下,两行滚烫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军舰很快就融入到黑暗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只有卡普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无尽的大海中:
“老夫救不了自己的孙子,但救一个优秀的海军,总该可以吧……”
“狗屁的世界政府!”
……
所谓大海贼时代,是一个黑暗的、混乱的、颠倒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中,世界的一切都好像被颠覆。
高高在上的权力之下,世界本该沉默,本该等待。
世界本该别无选择。
然而,
并不是每个人都只愿意等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只能够沉默。
在这弥天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