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人主动交流。
许景昕试图去想象,同时说:“连续几年这样的生活,就算身体不生病,精神也会出问题。压抑的狠了,就需要一个发泄口,否则人就要逼疯了。”
就像柳婧那样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珩听到这样的形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柳婧。
或者是因为柳婧是她唯一认识的精神病患者吧。
周珩说:“难怪那时候我梦游的次数很频繁,或许它就是我的发泄口。”
许景昕跟着问:“你说的监控视频,我能看么?”
周珩一顿,在这个瞬间是犹豫的,可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犹豫的点是什么,很快她的理智就告诉她,或许许景昕可以看到她忽略的东西,而且他都已经知道她有梦游症了,就算看到更详细的过程也没什么。
几分钟后,许景昕和周珩一起坐到茶几前,周珩用自己的ipad登陆了账号,随手点开其中一段。
此后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交谈,书房里安静的不像话,而那些监控也是无声的,就只能看到画面。
因为要看得清楚,两人坐的很近,近到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气息,感受到因为情绪的变化而产生的气流波动。
周珩用余光扫过许景昕好几次,有时候还会趁着两段视频播放的间隙,转头去看他的表情。
而许景昕自始至终都是严肃的,眉目低敛,嘴唇微抿,那双眼睛黑黢黢的,深沉且复杂,唯有ipad光线反射到眼球上,映出一点光。
周珩没有着急发问,却感觉到,许景昕似乎已经洞悉了什么,可他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于是一段又一段的往后看。
其实这样的感觉是很诡异的,因为要和另外一个人看自己的监控视频,而且还是陌生的自己,这就等于将自己的隐私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而他甚至不是医生或心理咨询师。
连续几段视频看下来,周珩已经后知后觉的感到不适了,还觉得有些尴尬,她暗暗的做了几次深呼吸,便从沙发上起身,到一楼倒了杯水。
几分钟后,等她缓过来了,又回到书房,许景昕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盯着ipad,有所不同的是,视频已经停止了。
随即他挪开视线,看过来,第一句便是:“从视频来看,你对这个安妮的确有很强烈的防备心。你说你清醒的时候,拒绝主动和她交流,但梦游中的你,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
周珩点头:“我那时候把安妮当做牢头,对她肯定不会有好感。”
许景昕扯了扯唇角,转而又问:“我记得你说过,那段时间程崎经常去看你。他应该是你当时最信任的人,你的心里话也应该会和他说吧?”
周珩走过来,再度坐下:“是啊,不过大部分都是发牢骚,吐槽在小镇的生活多枯燥,像坐牢一样,还有要逼迫自己变成‘周珩’,很难受,又不得不照办。”
“那么,程崎去看你,是梁峰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许景昕问。
周珩说:“如果没有梁峰的授意和允许,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欧洲。”
许景昕没有接话,而是又一次看向视频,半晌才问:“那么安妮知不知道程崎去看你?有没有撞上过?”
周珩顿住,想了想,摇头:“没有。程崎每次去,都会做好安排,而且我们见面都在镇上,不会提前约好,他的出现很随机,连我都不知道时间和地点,也许是在某家小店里遇到,也许是在河边,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那么每次见面聊多久呢?”
“短的话半个小时,最多一两个小时。”
许景昕似是笑了下,不再发问。
周珩见状,问道:“你这么问的意思,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