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若是强攻便无法收场了。”
曹纯耐心解释道,“你父的意思是秘密处置此事,若强行剿灭便违背了他的初衷,就算将瓬人军定性为叛军,如今大战在即军中出了叛乱只怕也会影响前线士气,如此百害而无一利,这绝不是你父想看到的局面。”
“但是叔父,这是父亲正式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若是此事都办不好,父亲心中定然对我失望透顶。”
曹丕依旧不肯放弃。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上头,也将脸面看的极重,因此如今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若是不立刻剿灭瓬人军今后定会被人轻视……毕竟身后还有三百余名虎豹骑在看着呢,这些可都是曹家最核心的亲信,倘若连他们都轻视自己,今后他将再难抬起头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亦是你父对你的历练之一。”
曹纯又好言劝道,“何况你父虽命你秘密处置瓬人军,但却并未设置时限,你若能够从长计议妥善解决此事,才更加能够显示出你的才能,而不是头脑一热做出欠妥的决定。”
其实还有些情况曹纯并未说明。
比如:就连曹纯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够在强攻中取得绝对优势。
直到现在曹纯还清楚地记得安邑与宛城发生的事情,那震天雷,那含沙射影,届时可以令瓬人军以一敌百的利器。
吕布所部面对震天雷时,只在一合之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而张绣所部面对含沙射影时,更是被吴良以寡敌众杀穿了中军,张绣与贾诩被迫跪降。
这是曹纯亲眼所见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吴良声称震天雷早已全部用完,但那含沙射影却必然还是有的,倘若面对虎豹骑强攻时,瓬人军使用此等利器反击……
就算虎豹骑皆是万里挑一的百人将精锐,恐怕也难以抵挡。
而虎豹骑将士的选拔与培养成本极高,哪怕阵亡一人也等同于在曹纯的心尖上割肉,这不但是他承担不起的损失,也同样是曹老板承担不起的损失。
事情若真闹到那一步。
自然也是他曹纯的重大失误,不然曹老板前往官渡督战之际却将他留在此处协助曹丕办理此事是为了什么?
说是协助,其实更多还是为了把控风险,免得曹丕因少不经事做出一些冲动之事,使得事情像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曹纯了解曹老板。
曹老板是个机会主义者。
若是能够在吴良回来之前便将生米煮成熟饭,这自然是最好的,还免得吴良念及同袍之谊陷入两难之境。
但若是实在办不成,曹老板便也只能等吴良回来再给他施加压力了……
“这……”
曹丕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他心知曹纯言之有理,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正如此僵持之际。
“咯嘚哒!咯嘚哒!……”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小队十来人的人马正在快速靠近,那马儿显然已经跑到了极限,但坐上之人却仍在奋力抽打,口中“驾驾”驱赶个不停。
“来者何人?”
曹丕面露疑色。
“乃是曹氏盐行的王庆,我军目前至少两成粮饷都由曹氏盐行供给。”
曹纯微微蹙眉,“此人与你姐夫关系匪浅,恐怕是听到了些风声,特地前来为瓬人军求情的,不如先放他过来,一来可以顺势退去,二来还可卖他一个人情。”
“……”
曹丕闻言已经知道曹纯决意就此作罢,没有了曹纯的支持,他就算心有不甘也再难有所作为,因此并未作声。
果然。
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