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陆朝空才23岁,自从纪拾烟死后,他也行将就木了。”
“但这段时间,你住进基地后,陆朝空的状态好像恢复了不少,试训Luo那一天他不是还朝你笑了一下,那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笑。我以为你能让他的心死灰复燃,但刚才我来问他,他还是那么打算,我实在气不过就又对他发火了。”
“是我逾越了,我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也没有资格去替他选择他的人生,只是……说不上是惋惜还是遗憾,我和他认识很久了,我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能有现在的一切是多么不容易。”
“他之前压力那么大也从来不抽烟喝酒,就是因为他没有时间、连抽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不过也是。”
Liquor笑了下:“池家太强大了,陆朝空又是孤儿,他拿命去拼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能保护住纪拾烟。可他做到了,他却走了。”
“可能是我没有动过心吧,我不知道陆朝空这样的人居然会这么深情。”
纪拾烟彻底呆住了,怔怔地看着Liquor,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嘶。”
Liquor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看来我是真的醉了,居然把陆朝空的事情说了这么多,他知道后又该训我了。”
他笑着揉了揉纪拾烟的脑袋:“别告诉陆朝空啊,想不想劝他也是你的事情,我没有资格来强求。反正他会打完今年世界赛的,你的合同也是半年期,希望我们能一起再拿下一个冠军,之后留不留在KPG随你。”
“留。”
纪拾烟下意识就开口,但半晌他也就说出了这一个字,
Liquor愣了下,而后笑道:“没关系,陆朝空要求KPG给我们的合同都是到今年年底,到时候你再看。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推开阳台的门,见纪拾烟压根没有走的意思,便顿住脚步,温声道:“夜里冷,不走吗?”
纪拾烟张了张嘴,片刻后还是没发出音,于是垂着眼跟Liquor走了出来。
“别多想了,这对陆朝空来说也是解脱。”
Liquor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希望明天早上我们都能断片,忘了今天的对话。”
“晚安,时言。”
目送Liquor走上楼,纪拾烟却还站在原地。
解脱。
这个词好刺耳。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陆朝空这样天资纵横、恃才傲物的人,不该被情情爱爱、或者说被前世的他,困住脚步。
口头说着对他有多痴情的池眠,不也在亲手毒死他后,过得好好的吗。
从池眠不择手段纠缠时言这具身体不难看出,这段时间他的身边不缺情人帅哥、艳遇桃花。
凭什么真正受到刻骨伤痛、还要为之殒命的却是陆朝空。
但纪拾烟也知道,那座樊笼是陆朝空自己给自己建造的,他不想走出来,也就没有人能劝动他走出来。
纪拾烟突然又开始思考自己从前到底与陆朝空有过什么交集,能让这样一个被无数粉丝奉为神衹而仰慕痴迷的世界第一adc,对前世的自己是这般深情。
站了片刻,他又回到了桌边。
简北寒给他买的果酒还有不少,纪拾烟盯着粉红的瓶子看了会儿,却转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他们兑好但没喝完的洋酒。
果然那么多人喜欢借酒消愁。
好像酒精使得大脑不清醒后,就能思维变得迟钝、有理由不去整理这纷扰的思绪。
纪拾烟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中他听到基地大门传来咔哒一声门响,伴随着风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纪拾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