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巴尔图狠狠一拽缰绳。
西戎主力开始从北线撤退,回师黑石城。
两地之间,相距虽然不是很远,但巴尔图要行军赶回,估计也天亮了。
至黎明,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秦军仍旧在对黑石城进行猛攻,一架架的抛石机,接连发动,一个个油坛,在城防各处爆裂开来。
火油四溅中,不少西戎兵被烧成了火人,发出凄厉惨嚎,手脚乱舞的掉下城头。
两方乱箭,一直在上空来回劲射。
一架架的云梯上,入眼看去,全是秦军士卒。
戎将哈丹,坚守了一夜,哪里敢有丝毫放松,仍手持弯刀,嗓子都快喊哑了。
一颗油坛砸在了附近,爆裂开来,也让他下意识脑袋一缩。
天空猎鹰盘旋。
林初快步行至战车旁,抱拳施礼道:“大王,巴尔图主力已经回援。”
“恩。”萧远应了一声,观察了一下战场局势,果断说道:“鸣金吧,传令陈珲,撤回西防线。”
“诺!”
后方鸣金声起,秦军训练有素,前线将士直接放弃了攻城,开始迅速回缩。
大战落幕。
萧远这边,撤退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因为西南两线的总计兵力,都不到三万,巴尔图主力回防,硬攻是攻不下来的,没有必要让将士白白牺牲。
看着数不清的黑甲红缨,如潮水一般,撤离了整面城防,哈丹不由长出了口气,这才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城防上的西戎兵,更是为之一松,不少人甚至身子一软,顺着墙壁,坐靠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一个时辰后。
巴尔图急匆匆赶到南城防,此时的哈丹,刚点验完战后折损,见到他,亦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将军。”
“秦军呢?”巴尔图直接发问。
“这……”哈丹犹豫了一下,“刚刚撤退,不到一个时辰。”
“秦王可恨!”听到这话,巴尔图暴怒不已,亦怒目瞪了一圈戎将:“看到没有!这就是秦王的奸计!他就是在逼我们回援!以减轻宁战的压力!而我们一回来,他就直接撤军了!”
“现在北线,宁战一定在重修防御工事,若再强攻,将比之前更加困难!”
“我们的一切战果,也都荡然无存了!”
他的怒喝,让一众戎将都低着脑袋,没敢还嘴,只有副将动了动嘴角,壮着胆子道:“可是将军,若不回援黑石,秦王会一直猛攻下去的……”
“可恨!!”巴尔图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正因无解,才越发恼怒。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