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薛鸾伤到了头,经过方庆的施救仍昏迷不醒。”孙焕道,“这就麻烦了,人虽然是五殿下的,但人家要紧牙关不招供,五殿下坚决不认,不就僵住了?”
裴渊默了默,道:“我去找五兄一趟。”
自从前几日裴渊提剑来兴师问罪,裴律就躲到了谯国公主府中,赖着不走。
此人身段柔软,要是有心哄人,功力不浅。
他知道如今只有谯国公主能依靠,一改前番撒泼无赖之风,处处对公主阿谀奉承,让公主享受了好几日天伦之福。
谯国公主被他哄得有些开心,不由得感慨:“你这傻儿郎,在京师好好享福不好么?跑你九弟的地盘上作甚?”
每说到此处,裴律就不由得哀伤:“太子跟我说的不是这样的。侄孙以为能风光一回,谁想到被连累道这番境地。”
听说裴渊又来了,裴律头一件事就是跑到厅堂去向谯国公主求救。
谯国公主无奈地叹气,说了句“造孽”,便让人请裴渊进来。
裴渊拱手做礼,而后道:“侄孙此来,乃是要见五兄,有事询问。”
裴律站在谯国公主身边,扭头不理。
谯国公主看他一眼,对裴渊道:“问吧,我听听有什么新消息。”
裴渊道:“薛鸾找着了。”
裴渊和谯国公主是头一回知道这个消息,俱是一惊。
裴渊接着道:“在凉州府找着的。劫走她的人,有三个是五兄府上的亲卫,一名女官。侄孙前来,就是想问问五兄,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说罢,他将亲卫和女官的名字报给裴律。
裴律脸色大变,忙在谯国公主面前跪下:“姑祖母救我,我不知道此事,我是被冤枉的!”
“杨青?”谯国公主将名册拿过来看了看,问道,“杨青是何人?”
裴律赶紧道:“是母后奉祖母之命派来伺候鸾儿的,但鸾儿不喜,这杨青便一直跟在我身边。”
谯国公主沉吟片刻,却让他先出去。
裴律唯恐他们商量什么对付自己的事,犹豫着不肯走,谯国公主白了他一眼,唤来春荣:“你陪五殿下去歇息,若有人胆敢觊觎他的性命,即刻来报。”
“是,公主。”春荣道。
裴律无法,只得也应下。
待二人出去,谯国公主唤裴渊落座,沉吟片刻,道:“不是我偏心,我看,此事不是你五兄干的。”
裴渊平静问:“姑祖母何意?”
“以你五兄的脑子和胆量,干不出这等勾当。”
裴渊并无意外之色,道:“姑祖母莫要小看五兄。我这位兄长最擅长出其不意,落井下石,姑祖母别被他的无辜骗了。”
“无辜?”谯国公主笑一声,“无能罢了。他若能做出这等事,也落不到你手里。”
裴渊淡笑,没有接话。
“你和他在关外的恩怨我听闻了,确实过分。”谯国公主道,“只是你想想,那时五郎有他兄长在,故而有那胡作非为的底气。他回来瓜州这几日,除了薛鸾一事,可曾招惹过你?”
裴渊道:“如此,依姑祖母之意,究竟始作俑者是何人?”
谯国公主瞥了他一眼,道:“那我如何知晓,查案可是你的事。”
“是侄孙的事,故而侄孙登门而来。”裴渊不置可否,“如今条条证据指向五兄,便要查了才知道他是否清白。若姑祖母一直袒护,只会让侄孙更怀疑五兄。”
他振振有辞,态度果决,谯国公主料想裴律是保不得了。
“你要怎么查?”谯国公主道,“他一口咬定不是他干的,你奈他何?上刑不成?”
“那是侄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