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什么仇人,她走的很平静,嘱咐我好好活着。”
“原来如此。”裴安微微抬眉,“传言里说,你母亲被奸人陷害,是被冤枉的。既然走的平静,看来也没有什么冤情。”
裴珏看向裴安,面无表情:“我不知二兄从何处听来母亲被陷害这等谬论。”
“流言着实害人不浅。”裴安露出了然之色,叹口气,拍了拍裴珏肩头,“为兄有些醉了,无意冒犯,叫你想起了伤心事,着实惭愧,自罚一杯。”
说罢,将就杯中酒一饮而尽。
裴珏仍沉着脸,道:“二兄哪里话。我也喝了许多,身体不适,若二兄不介意,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裴安一礼。
裴安点点头,微笑:“去吧,路上让人扶着些。”
裴珏没答话,才转身要出去,外头便匆忙进来了个随从,在裴珏耳畔耳语几句。
裴安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却侧着耳朵仔细听,隐约听见个“五殿下”。
继而见裴珏神色一惊,道:“去请姜医监前往。”
那随从却为难道:“姜医监正在朱雀门外跪着呢,而且,此事他避嫌才好。”
裴珏一拍脑袋,皱着眉又想了想,道:“去太医署看看何人当值,将人悉数带往吴王府。”
随从领命离去。
裴珏又回头看了看裴安,做了个揖,赶紧离开。
裴安往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石稽从屋外进来,裴安问:“出了何事?”
“大事。”
裴安仍不住砸他,“大事还卖关子?”
石稽拱手道:“五殿下在府中自尽了。”
半个时辰后,裴渊在齐王府也收到了消息。
他亦震惊不已。
楼月道:“听闻是自刎而死,一剑毙命。啧啧,五殿下那样贪生怕死之人竟然选择了这种死法,果真依师兄所言,心神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裴渊默了默,问:“你方才的消息,说他离开皇城司后先去了父皇那里,而后被皇后接到了椒房殿,随后便出宫了?”
“是。”楼月颔首道:“在遇见师兄以前,五殿下先后去了圣上和皇后那里。”
裴渊沉吟。
裴律最后对他说“她毕竟是我母亲”,又是什么意思?
楼月也默念着这句话,道:“前几日五殿下还在我们这里痛骂皇后其他于不顾,如今又说了这句话,莫非已经和中宫冰释前嫌?“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他这么一去了,那状辞都真的成了死无对证,只怕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师兄说,不会是中宫让他去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