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与二殿下共事多年,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何事。”
姜吾道面色一变,看着她,不可置信:“你……”
晚云笃定道:“我说的,恰如师叔心头所想。”
“是你师父……”
“不是。”晚云打断道,“师父不知。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决定。”
“你疯了!”姜吾道侧急急道,“你师父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搅进皇城司里去!二殿下的事,岂是你能插手的!”
“我若不能插手,二殿下便不会待我如此耐心。”晚云注视着他,道,“他要做什么,师叔一向明白,是么?”
看着他的神情,晚云知道自己料得不错。
裴安必定曾经拉拢过文谦和姜吾道,二人也向来知道裴安的野心。
仁济堂曾在皇帝打天下时出过大力,这很少有人知道,但裴安是其中之一。所以这些年来他掌控皇城司,心甘情愿地替皇帝奔走,既是为了做事方便,也为了接触文谦和姜吾道,以获取他们的支持。
而文谦和姜吾道是清醒人,深知参与朝政争斗所付出的代价,一个不小心,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直到多年来,他们都谨小慎微,只做本分之事。
裴安拿他们没有办法,直到他在河西遇见了晚云。
这便解释了,为何在往高昌的路上,裴安一路照拂,还在晚云生辰时给了她皇城司的无字玉牌。
其实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日后能在晚云这里找到一个口子。
沉默良久,姜吾道开口道:“我不知你从哪里知晓这些。不过你当明白,二殿下并非善类,为他做事无异与虎谋皮。仁济堂何以深陷至今日,你是知道地,你师父和我费尽心机,想将仁济堂从皇城司中摘清,就是为了你们这一辈能过得轻松些。你切不可把路再走回去。一个不小心,这世上将再无仁济堂,甚至再无你我。”
这话说得严肃,全是警告。
晚云道:“我知道师父和师叔付出的心血,不过这收效,师叔已是看在了眼里。圣上并非傻子,不会遂了是师父和师叔的愿,否则,便不会张口就要河西仁济堂。”
姜吾道的神色又是一变。
“你都知道了?”他盯着晚云,“是二殿下……”
晚云摇头:“是我昨日鲁莽,闯了进来,无意中听到了师父和师伯的言语。”
姜吾道想起昨日门外的异响,面色不定,好一会,终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