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算是触动了柳建家的内心。
是啊这么多年,他和妻子累死累活,看着三房一家光鲜亮丽,心里有怨气,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可柳建家总想着自己是大哥,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能多照顾一点就有多照顾一点。
同胞兄弟,难不成还能反目成仇不是?
可是尽管大房流汗流泪,三房呢?
两个侄子看见自己儿子脚上穿新鞋就要来抢。
弟媳妇成天肆无忌惮的的和媳妇作对。
放在心肝上的闺女还要被三房从上到下拿来当笑话讲。
作为弟弟的柳建民,对自己这个大哥,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有事相求才笑眯眯的。
大房苦,三房乘凉。人家都没把自己当大哥看。以德报怨那是圣人,他柳建家,不过是宝河村生产队的一个小队长,只要顾得一家人平安喜乐也了不得了。
“闺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你小叔,小婶,我不会再多管。”
这么一想通。柳建家叹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身上压了十几年的包袱,终于卸下了。
柳玉很兴奋的点头:“嗯。”
大队长则是友爱的拍了拍柳建家的肩膀:“老柳,这些年啊
,我是看在眼里,如今你自己想通了就好。另外啊,你这闺女说点话还挺有道理。”
重新把夹在胳肢窝里的黄草帽戴到脑袋上,大队长看了一眼柳玉,眼神有些改变。
从前的柳玉在大队长眼里就是个吃喝厉害的胖妞,除此之外无一事处。怎么今儿讲点话还挺有道理,而且这丫头好像瘦了,脸上的肉的没从前那么多了。
“哪有什么道理,就我爸的脾气我当闺女的知道而已。大队长,今天可谢谢您帮我爸了!改天您到我家吃顿便饭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柳玉笑模笑样的,和大队长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队长把草帽带正:“等忙过秋收,老柳确实应该请我喝一顿。行了,各忙各的去吧,别耽误工夫。”
说着人便走远了,柳玉摇摇头,重新回到了苞米地——这大队长有分配,妇女组清一色的到苞米地里掰棒子,男子组则是到泥地里挖土豆。
柳玉干活肯卖力气,可半亩地的定量也不是轻松,干惯了农活的老农都得忙得团团转,别提柳玉了。
到了中午日头高照的时候,柳玉累得一屁股坐地下,她才完成了一
半,但她实在累了,坐在地里就不停的喘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有个人猫着腰来到柳玉身边,她抬头一看:高个子,短头发,是王昌平!
人人忙着抢收,他怎么来了?
柳玉刚想张嘴,王昌平伸出一个手指头按住自己的嘴唇,示意禁声。
对了,这半亩地隔着一个人,确实是要少说话。
接着,王昌平捡起了柳玉的背篓,然后伸手摘下一穗苞米,三下五除二撕开外面的叶子,将苞米棒子丢进背篓里。
然后气都不喘的又去摘另一穗,人家这才叫干活呢,手上动作又快又麻溜,不出一分钟他脚底下就堆了一地的苞米叶,而柳玉的背篓也满了。
王昌平足足帮柳玉掰了三背篓的苞米,直到田地外的大队长喊休息,他才猫着腰悄悄的溜走。
日头将要偏西之时,王昌平又来了一次,帮柳玉把剩下的定量全部完成。
柳玉问他:“你的活干完了吗,不害怕挨批评啊?”
这大队长各地将男女分开,就是为了分而治之。这跨组来帮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得挨批评。
王昌平嘴边出现了两个梨窝:“我都干完了。”
这点活对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