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口小铁锅坐在炉子上,锅盖缝隙中热腾腾的溢出面香,里面煮着一锅手擀的面条。
柳玉盯着锅,看着菜。
张景良,他跑到炉子前弯了腰,揭开锅盖深深一吸:“好面,真香。”
张果丹笑得像一朵小向日葵,向左一转向右一转:“这白面还是柳玉姐姐买的!哥,家里好吃的多着呢!”
王昌平对着柳玉面露微笑。
柳玉她掀开锅盖看看米,请问道:“我从饭店里买了两样炒菜,再炖一锅排骨,可以吧?”
此话一出,众人神态各异。
王昌平从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所以没吱声。家里难得开荤,果丹欢欣鼓舞的像是在过节。
张景良一副很惆怅的模样,但总归不是娇滴滴的身体和性格,一点也不耽误吃饭。
屋子里渐渐弥漫了肉香,没有桌子,米饭和热过的炒菜全摆在了地上。最后一锅炖肉也登了场。
而果丹向柳玉展示了自己的新饭量——她用大饭盒盛了面条泡了肉汤,吃完一盒再来一盒。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她酣畅淋漓的连吃带喝。
柳玉
见了她的食量,几乎有些害怕:“别吃了,肠胃受得了?”
果丹握着筷子向她摆手,鼓着腮帮子告诉他:“我还能吃。”
清洗过了锅碗瓢盆之后,就没事干,几人在油灯底下讲闲话。柳玉和果丹一大一小很有聊头。
柳玉:“我弟敢一个人去外地!”
果丹:“我哥也敢!”
柳玉:“我弟敢吃屎!”
果丹:“我哥也敢……”
张景良当即拍桌:“我不敢!”
然后百般郁闷的张景良提出要去睡觉!
张家三间棚户房,一间灶房,剩下的兄妹两个各睡一间。
柳玉看看王昌平,又看看张景良,做出了提议:“你们两个睡一间!我和果丹睡!”
果丹倒是很同意:“我乐意和姐姐睡。”
然而张景良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我不和姓王的一被窝!”
柳玉疑惑的问:“你们俩那都是男的……怕啥?”
张景良瞪一眼王昌平,而对方面无表情却是眼神别有深味,他咬牙切齿起来:“我就是不!”
王昌平继而对柳玉说:“既然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
他乐意,不好强迫他。”
柳玉觉得他这话有理,下意识的就点了头,然后瞬间又觉得不对劲——王昌平不和张景良一被窝,岂不是要和自个一被窝!
小屋子里一张靠墙的单人床,铺得平平整整。
柳玉没了主意,她毕竟是个姑娘,两人睡一个屋倒也罢了,真挤一张床,还是一张窄窄的单人床,可就太不合适,再说。挤得下吗!
王昌平洗了头发,耳朵脖子也擦干净了:“我找了几张旧报纸铺在地上:“你睡你的,我打地铺。对付一宿。”
他说着,轻手轻脚的在地上铺了报纸,把脱下的外衣卷成一卷塞到头下,躺好了。
“这……”
柳玉欲言又止,是什么话也不好说,她把脑袋伸过去,道:“地上就铺几张纸,冷!”
她的脑袋正是探到了王昌平面前,王昌平一时忍不住,在她头顶心的发旋儿上亲了一下:“睡你的吧,不用顾虑我。”
他的嘴唇很软,软得让柳玉一哆嗦,一张脸藏在蓬松的头发里面,她垂着头继续嘀嘀咕咕:“我……行了,你睡地上就睡吧”
柳玉心一横,索性把鞋一脱,爬上靠墙的小床,身体紧贴着墙壁一侧,然后闭上眼睛,扭头把脸埋进了臂弯里,睡了。
然而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