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火烧得莫名其妙,余青大晚上的拎着油灯起来干什么?她没道理自己放把火把自己给燎了。
如果不是她失手,那一另有其人?
凶手是谁呢?谁会这么下三滥的干?
白雪玲有这个嫌疑,毕章两个人积怨已深,此人又心狠手辣,柳玉是早已经见识过的。
可哪一点证据都证明不了是白雪玲放火,大队长纵使觉得很可疑,也是没有办法。
况且找到了凶手,余青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样。
余青由场部出面送去医陪,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一个月了。
柳玉听说人回来,当即拿柳条篮子装了二十个红皮鸡蛋,又捎了些奶粉饼干,和王昌平一道去探望伤员。
余青现在不住在知青点,她被安排在场部边上的一间小房子里。房子年久失修,都陷到地面下去了,进屋还要下台阶。
不过收拾得很整齐,半敝的窗户上挂了打补丁的窗帘,看起来像是用旧被单改的,一个戴着白布小帽的人坐在床边。
柳玉弯腰一看,不由倒退两步,这是昔日余青?
余青虽然生得没有白雪玲漂亮,但也是蛮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出身不错,穿着打扮也很体面,在女知
青当中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可如今,她的面目狰狞,脸上疤痕遍布,头发眉毛全部烧干净,就连鼻子耳朵,都烧没了,膝上放着一双疤痕累累的小手。
这个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不只是柳玉,王昌平的眉毛也拧了起来。
余青认出了王昌平,这个当日在火场中把她拼命救出来的同伴。眼神不由当中带了几分感激,她用哑嗓子招呼柳玉俩人:“进来坐坐吧!”
柳玉寻了个板凳,谨慎的坐下,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还好吗?”
余青闭着嘴不讲话,弯腰转到一边去点柴烧灶,锅坐在火上几分钟粥就好了,她盛出一碗,一口一口吹凉了慢慢吃。
柳玉再次犹犹豫豫的开口:“你又不是宝河村的人,要不回家吧?”
余青这时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全是绝望,她用疤痕累累的手捂着脸,嗓子是嘶哑的:“过段时间就有人来接我回哉,可我这个鬼样子怎么回去!家里人怎么看我?”
他们这些知青,当初人人戴上大红花坐上大卡车,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现在余青毁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即便回去了也很凄惨。
柳玉被堵得没话讲,
这一场天灾人祸,余青算是毁在里面了。
她与王昌平互看一眼,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都替余青觉得很难受——这人跟他们没仇没怨,落到如此境地,他们不至于幸灾乐祸。
但余青是怎么就落到这样下场了的呢?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队长着急,柳玉也想弄清楚。
柳玉看着她:“人生在世总有个坎,至少捡回了一条命。可你还记得那天,是怎么回事吗?”
余青手指缝里掉下一大滴眼泪:“那天白天有人吩咐,说是大队长叫我晚上去查查青棉花还剩多少!好入账!”
果然,余青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那去,这绝对是有人暗中搞鬼!
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王昌平攥紧了拳:“事实是大队长那天一回到家就吃饭睡觉,压根没有派人叫过你!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佘青声音中带了哭腔:“那女人面孔生,不像是宝河村的人!是个尖下巴!”
柳玉尽量温柔的摸摸她的肩膀:“你接着说,你晚上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余青很痛苦的一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