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咱们家儿子是城市户口,那肯定得找一个吃商品粮的姑娘啊,怎么能向下走,找一个乡下姑娘!”
字字句句都扎在了白雪玲的心口上,可这些都是大实话,令人没办法反驳的大实话。
刘兰说完这些还不算,还回头瞟了一眼,脸色僵硬的白雪玲,又道:“她除了漂亮,可真是要啥没啥!漂亮值几个钱?过几年脸皱眼珠子黄,那不是更寒碜?”
原来,在刘兰眼里,白雪玲最多算一个能看的瓷花瓶,还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根本不在儿媳妇的候选名单中。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刘二姐听了她妈跟骂人没差别的评论,开始悠悠的替白雪玲说起好话来:“妈,你至于这么损人吗?农村户口咋了?农村人就不是人了?”
李大哥捧着糕点,也开始悠悠的抱不平:“依我看这白同志挺好的,没什么差。”
可这兄妹二人刚说完,就遭到了刘兰的一顿白眼,以及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们懂什么?我这全都是为你弟弟,真是把我一片好
心当驴肺了。”
母子三人炒作一团,白雪玲在旁边,也是心急如焚,她想留在城里,留在这个家,一辈子不想回宝河村。
于是泪眼汪汪的看向了李清华,无辜的道:“都是我的错,你大哥你能不能让哥哥姐姐不要为我和阿姨吵架了!你们家人要是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
李清华皱皱眉:“妈,你少说两句,我在乡下也是受过白雪玲的照顾,怎么到你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往日她在宝河村所用的手段,无非是一哭二闹,装委屈。这几招对付对付那一帮没脑子的知青很行的通,对付李清华也有奇效。
可放在李家,不见得能起效!
这个屋子里当家作主的乃是李父,他喝声道:“都给我闭嘴。”
李父脱下沉重的靴子,往旁边一甩,众人顿时止住了声音,这个一家之主,让刘兰自己拿了双拖鞋换脚,然后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小儿子。
一天的劳作使他疲惫极了,他没有训斥儿子的心思,只是反问:“你在乡下找个对象?你是想干嘛?蹲在乡下一辈子土里刨食?”
白雪玲的神色也由僵硬转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