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一层酸菜与肉,柳玉自己的那只咸鸭蛋还没动,便被她放进去了。
装好了饭菜,柳玉把碗放进了
锅里,锅底再添上一层热水保温——天寒地冻的,无遮无拦的端着两碗饭过去,人过去了,饭也凉了。这样做既能保温也方便人送饭过去。
“二叔,你吃完饭,再送过去。我往里面加了热水,一时半会凉不了。”
柳玉重新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和菜。
柳建国倒是火急火燎的扒完了自己的菜和饭,和柳玉说一声便拎着那只小锅出了门。
他去的自然是陆家。
此时的陆家母子正在吃晚饭。
他们母子俩度日艰难,全靠那一点工分,以及邻里接济,饮食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桌面上一盏昏昏惨惨的煤油灯,照出了他们的饮食。
母子俩煮了一锅稀粥,玉米棒子面熬的,薄溜溜的,没放多少粮食,说是粥,不如说是面汤。
因为粥里没放多少粮食,吃下去肚皮不饱实。这样的粥,就是喝个十碗,也只能做做个水饱,糊弄糊弄肚皮。另外伴着一小盘黑秋秋的,类似于老咸菜的东西佐餐。
母子两个,一人端了一碗,正在灯下喝着。
陆妈还时常往儿子的碗里夹咸菜,不难看出她想让儿子多吃一些。陆宝也懂事,直接把咸菜分作两半,母子俩一人一半。
奈何这
么点东西,再怎么精打细算也填不饱母子两人的肚皮。
柳建国在外面看了着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好一会儿,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儿。
就在这时,母子俩也发现了站在屋外的人影。
陆妈看了一眼儿子,示意他不要动,她以为她那丧尽天良的大伯子来了,自己大着胆子,抄了抵门棍,摸出去想要给他来上一棍子。
哪知出去后她才发现站在门外的是柳建国,并不是所想的大伯子,这下啊,可算是出丑了。
陆妈偷偷的将棍子藏在身后,很勉强地对柳建国一笑:“没看到您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她一指屋里的饭桌,并且把人引了进去。
柳建国没注意到那根棍子,他也咧嘴一笑,冲陆妈展示了手上拎着的锅:“你们正吃着呢,真巧,我来给你们送饭呢。”
看到锅,陆妈诧异了一下:“送饭?这就不用了吧。我们有饭……吃的。”
柳建国扫了一眼桌上的稀粥,他将那锅稀粥端到了桌子底下,把自己的锅子放在桌上,取出了两碗有肉又有菜的白饭:“这是我侄女,让我给你们带来的。”
白饭,肉,还有流油的咸鸭蛋。
这两碗饭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陆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