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家觉得这对母子很危险。
孤儿寡母的,半点不是陆三水的对手。
倘若陆三水再像今天一样发动奇袭,他不在,就剩大侄女一个人,那也够呛。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柳建国轻手轻脚的穿上了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虽然是个粗人,可要是小心翼翼起来,也能做到不声不响,以至于睡在里屋的柳玉对他二叔半夜出去是毫不知情。
夜深人静,人是早就睡了,看家的狗听到有脚步声,多少叫上一叫,在零星的几声狗吠中,柳建国来到了陆家母子的住处。
大半夜的过来,也不是他有什么不法心思。柳建国只是在想,万一陆三水那个下三滥再卷土重来,这对母子要怎么办?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了。
忽然,柳建国有了主意。
他在门口好站了一会儿,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只是拢了拢衣裳,然后靠着墙根,坐了下来。
过了年还没打春,天寒地冻的,他坐了一会儿,手脚便被冻的麻木,只有站起来蹦蹦跳跳的热热身。
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往复循环。
等到第二天早上,陆妈出屋扫院子的时候,她发现墙角多了一个人。那人是个男人
身形,裹着衣裳,缩成一团,看不清脸孔。
她还以为是喝多了的过路人,稀里糊涂的在这墙角的旮旯里睡了一夜,于是就很好心的拎着扫帚上去,想要把人叫醒。
陆妈轻轻的推了那人一下:“您醒醒!”
那人迷迷糊糊的,总算抬头转醒过来,而这时陆妈才发现,这个睡在她家墙根底下的男人居然是柳建国。
她惊讶起来:“你怎么睡在这里?是在这睡了一夜吗?”
柳建国揉揉眼睛,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霜碴子,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没事,我在这睡了一宿,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你是喝醉了躺这,还是迷糊了找不着路了才躺这?”
陆妈试试探探的询问起来,毕竟,自个家墙根底下躺了一人,她还一无所知的,属实是心大了。
“呃……没喝酒,我也没犯迷糊……”
柳建国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冲着陆妈傻笑了一下。
陆妈看对方一木木愣愣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好笑:“那你睡在这干嘛?难道墙根底下比褥子床铺要舒服?”
柳建国摇摇头:“我就是想,万一那个下三滥的再来,我不在的话,你们母子两个怎么办?然后不知道
怎么着就走到你们家门口了。”
他长得不好看,又糙又笨的,但是一双圆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是格外的真诚。
陆妈总觉得柳建国和外头男人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起码,他对她是真情实感的关心,也够殷勤的,并且是不参杂太多东西的殷勤。这个男人,并不需要她去如何防备。
她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你就在这睡了一夜?”
柳建国也跟着笑:“最后我想出主意了,只要我人在这守着,那下三滥的便不敢上门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这番话乍听没什么,可却让陆妈心口跳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你就在这守了一夜!”
柳建国轻轻一点头:“嗯,你放心,以后都有我守着,那个下三滥的绝不敢再上门!再说我身体好着呢,在外面睡一宿罢了,能有什么事儿。”
一股暖流划过心头,陆妈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傻到这个地步,就为了素不谋面的一对母子。天寒地冻的,硬是靠着墙跟猫了一宿,到早上还呵呵傻笑,自夸一点事也没有。
陆妈笑了笑:“难为你你在墙根底下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