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慌。
她要不是相中了陆宝这孩子也不可能费劲巴拉的去弄这孩子。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孙子陆宝,将来可能会受“后爹后妈的委屈”,陆老太就坐立不安的难以放心。
陆老太把手里的报纸揉了又揉,最后揉成了一团,狠狠的丢到了墙边。
她绝对不能放任那个小寡妇,以及那个野男人欺负孩子。
而且大女儿没几天就要来接她了,这事不能再缓了!
把老花眼镜摘下收进上衣口袋里,陆老太出了门,径直走向陆三水的家里。
身为大伯子的陆三水,不管和陆妈的关系好是坏,陆妈办喜事他都不太会被请过去,更何况这位大伯子丧尽天良,简直到了陆妈见一次打一次的地步,今天是个好日子,自然而然不会叫他,难不成叫他去触霉头吗?
没事干,不出门的陆三水便单穿了一条裤衩子,窝在了炕上。
陆老太很霸道,门都不敲直接闯进去,看见光着脊背的陆三水,抄起墙边的扫帚条,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好你个陆三水,收了我的钱,拿了我的好处,不给我办事,反倒窝在家里面闲着!”
陆三水的这
一顿打,挨的很冤枉。
他一边用手护住头脸,一边很敏锐地察觉陆老太似乎是受了刺激,要不然也不至于上他家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啊?
挨了几下好打,陆三水奋起,仗着年轻力壮,一下从陆老太的手里夺回了扫帚条,哎哟哟的叫唤起来:“我的婶儿哎!你这是咋了?咋二话不说就打人!”
陆老太被夺了扫帚条,也没有再抢回来的打算,她气哼哼的一指门外:“你不知道呢!那小寡妇,他找了一野男人!”
陆三水很惊讶的啊了一声,是真没想到陆妈这男人是说找就找,同时为自己担忧起来:“这要是她家里有个男人,我以后还怎么下手啊?我要是敢上门,他男人不得打折了我的肋骨条儿?”
陆老太翻他一眼:“我让这小寡妇把孩子送来我养,这小寡妇嚷嚷着母子俩相依为命死活不分开,却扭头就给陆宝找后爹,嘴上叫的还怪好听的!”
哼,常言道有了后爹就有后妈,与其孩子在后爹手底下受委屈,倒不如她现在就让陆三水想办法,把陆宝弄来,过两天跟着她去城里享福。
陆老太阴沉着脸色发了话:“我真是要
被气死了,大侄,我不管你是用骗用抢,总之后天我就要见到这孩子!”
拿人好处的陆三水自然而然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这陆老太也堪称是陆三水命中的煞星,想起一辙是一辙,要孙子就立刻要孙子,而难为的就只有陆三水一个。
陆三水哭丧着一张脸,这陆宝乃是小活人一个,他又不会大变活人,咋弄?
“我的婶儿!你可真会难为人,上次我被打的够惨了吧,这……这种事情不能硬来呀!”
他把两手一摊,耸了肩膀,显得十分可怜。
可惜陆老太并不好通融,她老人家冷笑一声:“怎么把那孩子带到我面前,这我可管不着,你自个慢慢在家上琢磨吧!我可提前把话撂下了,那孩子的一根头发丝你也不能伤着!要不然你甭想从我这儿弄到一斤粮票!”
撂下话,陆老太冷硬着脸孔,扭头就回了自个家,她说到做到,可不会对陆三水心软。
而一到家,陆老太冷硬着的脸孔就不由得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体贴了,使陆老太变脸的原因乃是客厅里站着的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可不像是这小镇子里的人,
男的戴了眼镜,斯斯文文的。女的留了垂耳短发,利落大方,而两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市面上价钱